赵鲤这厢刚吃上热乎的豆腐脑,阿詹已是递上了他一夜调查的结果。
小顺子回避了出去,屋中沈晏执筷布菜。
赵鲤一手捏着调羹,一手捏着情报。
只瞄了两眼,她神情微妙的看向沈晏。
这人果然连长公主家也布了眼线,真是全京城谁也没放过。
这份情报不知是出自哪个暗子之手,婉仪郡主近一个月的行踪竟皆记录其上。
上边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婉仪郡主出门打马球,游近郊。
或是逛街购物,观花玩月。
如明珠似的贵女日常,展现在赵鲤面前。
她边喝豆腐脑边看,都可以想象婉仪郡主有多快乐。
赵鲤指尖在记录婉仪郡主性格那一处划过。
记录中所言,婉仪郡主是个不逊男儿的脾性。
不愿捻针线,只爱烈马强弓。
性子有些暴烈,常与人争强斗狠。
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是马背上长大的,非是那些小脚妇人可比。”
赵鲤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评价是……觉醒了,但没彻底醒。
不是哪个女子都有幸生在长公主膝下衣食无忧有小马骑,有武师傅教马术射箭。
自夸便罢了,何必拉踩鄙视于人。
倒没见郡主娘娘将枪口对准她那废物大表哥柴珣呢。
有这一出,赵鲤对这郡主娘娘印象不大好。
又看到下一条记录,她神情微凝。
婉仪郡主身上异象,并非她对外所说的在桃源境雷云之后。
而是……更早一些。
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她便显出些不凡。
小女孩藏不住事,抱金行于暗室不能显摆总是不美。
婉仪郡主曾向下人展示过一些神仙手段——初春催开一支院中睡莲。
又或者,婉仪郡主院中粗使丫鬟神秘失踪好几个。
一切都从婉仪郡主去京中会同馆后开始。
会同馆!
赵鲤拇指在这三个字上狠狠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