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和没忍住,抬手抚上纸张,望着那张无论在哪都格外突出的脸庞,勾唇浅笑。
这副无实物表演的场景在外人看来,诡异极了。
可迟清和似乎早已适应了,亦或是单纯地分不清记忆和现实,娴熟地和空气交流着。
“就他了。”
闻言,Wenson抿了抿唇,语气依旧难掩担忧。
“小迟总,我觉得这事还得再考虑考虑,万一这人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公司的形象将会非常不利。”
“我担着。”
Wenson不放弃,“有传言说,他的背景很深,似乎是国外某家的小少爷体验生活,万一这位突然撂挑子不干了,那造成的损失……”
“我付得起。”
Wenson哑声了,接连两次毫无理由的偏袒,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沉默了将近十秒,他才小心翼翼继续开口。
“小迟总,您……是不是……”
没等他问完,别墅大门忽地被人敲响。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算不得粗鲁,却也绝对称不上友好,有股暗暗的找茬意味。
被猛地拽回现实,迟清和的脑仁痛得一抽一抽的,半佝偻着脊背,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才恢复精神。
外头人似乎等急了,敲门的力度和频率又往上跳了个台阶,颇有种他再不开门,就要当场把房子夷为平地的架势。
迟清和最讨厌噪音污染,略显苍白的脸色被一折腾,反倒透出了几分红润。
他撑着膝盖起身,往前才迈了一步,脚底就传来“咯咯咯”碎裂的声音。
迟清和早有预料,只瞥了眼地上的核桃残骸,便继续朝门口走去。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按下门把手,才打开一条小缝,宫时暮冰冷的质问声就先挤了进来。
“岁岁是不是来找你了!你把他藏哪了!”
迟清和抱着臂,没骨头似的倚靠着门框,淡淡道,“别每次弟弟丢了都来我这找,我这又不是什么流浪儿童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