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墙皮簌簌掉落,迟清和瘫坐在地上,大脑宕机,好半天都缓不过神。
对面施暴的中年女人还不停歇,唾沫横飞,巴不得戳着他脊梁骨骂。
“我说过多少次了,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不就是洗个裤头吗,都是男的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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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他发话,你敢犹豫一秒,一天都不用吃饭了,饿你三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迟清和被粉尘呛到,咳嗽两声,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痛散架了,尤其是胸口。
扶着墙,试了好几次,才颤颤巍巍站起来,迎面又砸来一道黑影。
他下意识往旁边躲去。
“咔嚓”一声,塑料篮砸到地上摔破了一个角,里面的四季豆掉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变得灰扑扑的。
中年女人见没砸到,更气了,重重拍餐桌,指着墙角的少年又是一顿骂。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捡起来去烧饭,你爸一会就下班了,他要是吃不着饭,看我不打死你!”
“不要。”
迟清和现在很混乱,吐出来的两个字不免带上几分烦躁。
身上穿的校服是黑白相间的,擦上墙灰后,特别明显,他本能地掸了掸。
可就是这么一个稀松平常的动作,又给了对面女人发挥的平台。
她先是阴阳怪气地“呦”了一声,然后挑起尖酸刻薄的眉毛,讽刺。
“瞧你心疼衣服那个劲,搞得我好像亏待了你一样,一天到晚跟个死人一样,我出去都不敢说你是我生的,晦气。”
“真是越大越不像话,成天吃我的住我的,让你干点家务跟求你一样,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别跟我要了,那一百块我就是扔垃圾桶,也不给你!”
迟清和差点以为耳朵被扇出问题了。
一个月一百块钱?
平均下来,一天三块多。
怪不得他头晕眼花,原来是这么饿出来的……
现在,他也切切实实反应过来,自己成为了“天选之子”。
被雷劈死了。
还顺带穿越了。
之前在他耳边叮来叮去的,原来不是闹钟……
面前这位,是这副身体的母亲,有没有血缘关系暂时考究不了,但人品差是真的。
他低头盯着身上空荡荡的校服,以及没二两肉,跟枯柴一样的手腕。
然后抬起头,看向女人情绪激动时,下巴、腰、大腿处摇晃的肥肉。
默默在心底把“虐童”标签涂深。
总之,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在这待了。
可离开这,他又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