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在芜湖的码头追上了轻语,但他没有阻拦轻语去长安。
女儿回去救父亲。他有什么理由去拦呢,他能做的只是陪着她。
正如季书猜测的那般,当两人赶了十几天的路到了宛城后,眼见还有几天时间就能到达长安,却已经在这里收到了王允的噩耗。
据说董卓下令将王允、伏完等人的尸体挂在长安城头示众,也多亏了大儒蔡邕求情,才许了七日后放下来下葬。
轻语听到这消息只觉天旋地转,晕倒了下来。
等她再睁开的眼的时候,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你醒了?”
叮铃铃。一个人影好像快步走了过来。
悦耳的铃铛声让她安心下来。是甘大哥。
甘宁坐到床头,把一碗汤药放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轻语,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怎么了?
轻语意识模糊地在想这个问题,不一会儿,脸颊就划下了两行清泪。
父亲死了?!
轻语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办法思考。
看到少女落泪,甘宁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眼前的少女,明明知道少女为何哭泣,他却笨拙又愚蠢地问。
“轻语,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或许哪里都不舒服吧。
“甘大哥,我的心好痛。”
一双泪眼看向甘宁,像施了魔咒,让甘宁定在那里,他开始觉得他的心也隐隐作痛。
轻语张开嘴,好像要把痛喊出来。
“我母亲死的早,是父亲将我养育长大。”
“我小时候不懂事,闯了祸,父亲就打我。没有母亲给我擦药,他就叫任叔来帮我擦药。有好几次我见父亲躲在门外偷看,我却生气没有理他。”
“我问父亲,为什么我没有母亲。父亲就抱着我哭。他从小就宠我,怕我被后娘欺负,后来也没有再纳妾。渐渐的,我就不问父亲那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