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沁道:“沂川县已经在囚犯的目录名册上将你的名字勾去了,阿梅已久病成疾死在狱中……来到山县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过往,在这里你可以重新开始,能够重获新生!”
月沁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配剑解了下来,赠给阿梅,“宝剑配英雄,它在我身上发挥不出什么作用,赠予你还能用来多斩杀一些流寇匪患!它代表我对你的重视和器重,你就戴在身旁吧。”
阿梅感激涕零的收下宝剑,朝着月沁又要磕头,却被月沁拉了起来。
此后,白天时阿梅用墨汁将面堂上的囚印盖住,晚上则用月沁给的草药敷在皮肤上,皮肤立即会又痛又痒,煎熬的让人难以入眠,夜里阿梅困得狠了便会痛苦闭眼小眯一会儿,直到熬到天亮洗净脸才摆脱掉难忍的感觉。
早上拿出铜镜查看,脸上敷过药的地方都溃烂发脓了,连敷三日囚印终于被一块发黑红的疤痕增生给盖住了,虽然面容变得更丑了一些,但总比被人发现她囚徒的身份要好。
阿梅的能力果然不俗,仅一个月的功夫,便带领着民兵将山县周边的匪贼清除了个七七八八。
随着治安好转,城中百姓白日里也敢频繁外出活动了,最明显的就是府衙里关于治安处理的案件越来越少。
山县良好的转机是可喜的,但明显前期全是靠月沁用钱砸出来的,养活里里外外这么一大群人每月花费巨大也是不长久的,纵使她再有钱,也不能一直做亏本生意呀!
因此,月沁心里早就构建了些想法,她考虑开办边境市集和官办旅舍,主动创造些营收,以暂时改善眼前收支不平衡的问题。
为了重新吸引商贾前来贸易,可耗费了月沁一番心思,概括起来就是:保障安全,公平交易,官府介入,减免赋税等这些手段。
当然也有限制性的条款:边境市集不许欺诈和售假,如果发现此等情况,处以双倍罚款及牢狱之灾。
自从来到山县后,月沁每日的行程都安排得满当当的,清早审理城内百姓的案件,中午去巡视修筑的城墙,下午再去市集以及官驿看看具体的经营状况,顺便处理一下纠纷,直到傍晚才回来。
某日酉时,在后院马厩旁,正好遇到在此喂鸽子的玉白,靠近马厩的角落他修造了一座三层高的木质鸽子笼,玉白正捧着一把谷子喂着两只信鸽。
月沁看着新鲜,近前观看鸽子吃谷粒……
“扑楞扑楞”越过院墙飞进来一只白色的鸽子,转眼就落在鸽笼顶,它细细的腿上绑着一个信桶,玉白眼疾手快的将信筒取下来,折叠好的纸背上写着几个字,他下意识瞧了月沁一眼,把小纸条交给了她。
“是公子给你的信,我可是当面给你了啊,我可没想着偷看!”
月沁可疑的看了玉白一眼,玉白这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来到山县三个月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尉尘的来信。密密麻麻的一页信纸,并没写什么思念的情话,只是将他推迟来山县的原因讲了出来:朝廷从花家的商行购入大批粮食,运送往南部遭旱灾暴动的地区安抚民心,由于事关重大,不敢有疏漏。尉尘要留在洛城为花家主分担重任,等花家主处理完事务后他再来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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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沁当即就要回一封信。
玉白却道:“不行,刚归巢的信鸽需歇个两日才行。”
月沁疑问道:“不是还有几只信鸽吗?”
玉白忙用手紧张的挡在鸽笼前,道:“这几只的目的地可不是洛城,你可不能拿来乱用。”
月沁遗憾了小片刻后,当即自告奋勇要亲自来喂信鸽。经玉白的反复叮嘱,才放心交托给她。
这两日里,月沁有闲就会来鸽笼前看一圈,殷勤的添粮加水,期待信鸽长得更强壮一些。
第三日,玉白前来,看到笼中信鸽无精打采的模样,没了往常的活跃劲儿,他生气的转过头,“沁主子,我再三叮嘱过您信鸽临飞前一天不能多喂,它的胃袋撑的这么大,还怎么飞?胃里食物太多半途会落下找水喝的,频繁的起落多半会出事故,哼,您这就是给我添乱!”
玉白说着生气的就把她给撵走了,再也不要让月沁靠近鸽子笼了。
月沁的信一直拖到五天后才发出去。
信件发出去后月沁忧虑起自己的状况,小系统怎么还没有上线,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半的时间了,尉尘对她的好感度仍是负数,眼见回洛城也没什么希望了,她好像再怎么努力也来不及了吧?
......
山县治安好转,便利的地理位置吸引越来越多的行商走贩来此处做买卖,小县城的经贸有复苏的迹象。
月沁借人口增加的良机,又征募了一批民兵,阿萍母女在此时也参加了招募,但只有阿萍一人通过了招募,阿萍的娘亲则无奈在集市上做起炸团子的买卖。
阿萍自从惦记上玉白后,便每日徘徊在县衙门口等他,现在阿萍通过了招募,便能正大光明的进出县衙接触到玉白了。她在县衙里围堵了两次玉白后,玉白的行迹便变得不可捉摸,此后她纳闷的发现很难在白天里寻到玉白了。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民兵的人数才勉强到达六十人,离月沁的百人民兵队还是有一小截子差距的,月沁很乐观的相信过不了多久终能达成目标。
话说某日,巡防的民兵突然惊慌的赶回城里,禀告自北方来了一批蒙面的贼寇,人数约莫有五十多人,正朝山县奔来。
月沁命人关闭城门,召集齐训练多日的民兵,派她们出城试炼。
城外,阿梅手握一柄长刀,身后带着一批民兵,她披戴着护甲上马,感慨万千,好像有似曾相识的记忆,又重燃起自己曾经金戈铁马保家卫国的梦想。
民兵中配备有马匹的也就十多人,其余人则分立在马匹两侧,她们在城下看着远处烟尘滚滚赶来的大批贼寇。
贼寇走近城下时,看到城门下装备整齐的民兵队时吃了一小惊,近些日子他们只知道这里行商走货的人又多了,哪里知道山县又自发组建了一支民兵队伍?
贼寇头目杀气腾腾瞪了她们一眼,从马侧的行囊中掏出一只白森森头骨做成的乐器,乐音诡异而恐怖。
民兵队中的十多匹马似都被这乐声干扰了,不停的跺蹄子,焦躁不安的企图挣脱人的控制,民兵队中的胆小者议论起这不同寻常的现象,阿梅皱眉看着身后乱了阵脚的民兵队。
贼寇头目轻蔑的冷笑:“果真是些不入流的民兵,不过使了些小手段就要溃散了?这么弱,怎么配与我们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