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山县

阿萍母女并没有参与抢劫财物,而是选择将玉白抬走,两人费事的一人搬着胳膊另一人拖着腿的向远处遁走,玉白杀猪般的吼叫声扰得月沁心神不宁的,而两名镖师正与匪贼纠缠,分身乏术暂时帮不到玉白。

月沁就算平时再怎么看不顺眼玉白,也不可能让他被别人欺负了呀,于是从马车上找了一把佩剑跳下马车,追赶过去。

镖师紧张的在身后叫着月沁,但她并没有停止,向已经走远的一对母女快跑过去。

“把人放下,否则别怪刀剑无眼,死于我的剑下!”虽然月沁的真实水平不咋地,但是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得说的嘛……

阿萍防备的看着这名年纪与她年纪相当的女子,黑黝黝的小脸皱起,撅起嘴不满道:“娘亲,来了一位硬茬,好像是跟我抢夫君的!”

老妇人再次把别在腰间的斧子掏了出来,信誓旦旦的对着自己的宝贝闺女保证道:“到手的鸭子谁都抢不走,你让娘来对付她,你在一旁好好看着。”

阿萍乐呵呵的点头,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下:“娘亲,您小心点,不行就换女儿来。”

阿萍痴迷的视线回到玉白身上,色手在他胸口白净的衣服上摸了一下,又留下一道脏污的痕迹,把玉白气得要死,目光都快能当刀子使了。

“你要抢阿萍的夫郎?哼!我第一个不答应,先问过我手中的板斧再说。”老妇人拎着斧头在空中一挥,气势汹汹的站在对面,还颇有些英勇无畏的气场。

若是比装腔作势,月沁属于半个行家,也不是没有骇人的花花招式可以拿出来抖落。

月沁目光炯然如炬,抽出宝剑,随手挑了个绚丽的剑花,剑刃在寒风中幽咽作响,白亮的剑芒晃过众人的眼睛,萧瑟诡异的寒风骤然划过地面,带起一阵灰蒙蒙的沙石旋转着飞上天际,下一瞬又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不偏不倚正落到老妇人的头上,痛得她忙用胳膊挡。

沙尘暴见过,但石头什么时候也能飞上天的?这是什么妖异的现象?老妇双膝虚软吓得瘫坐在地上,早就丢了手里的斧子,双手护着头蜷缩着。

在月沁的意料之外,她也没猜到会有这样的效果,本以为只有剑招而无剑势,哪想在薄弱的灵力储备下她的功法居然施展了?莫非是……临走时尉尘让她吃的古怪小药丸起的作用?

月沁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做足了官腔:“我是此地新上任的县官,你们有何胆子敢抢夺到我头上来,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不知悔改,便跟我一同回县衙受罚吧。”

老妇人大惊失色,磕起了头,结巴道:“县官大人啊~我...我们并不知情啊,若事先知道,借我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抢您啊......”老妇人自知有错,无奈越解释越是理亏......

阿萍得知了月沁的身份后吓得面如土色,朝她的娘亲悄悄做眼色,见月沁只有一人,突然拉起她的娘亲转身就跑。

月沁如鬼魅般的寒剑迅速一挑搭在稍稍落后的阿萍脖子上,见势不妙的两人这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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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镖师在绑了四名匪贼后,忙赶了过来,看到月沁这边已无力逃脱的两人,快冲上前直接把她们绑了回来。

月沁对着满脸挫败已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阿萍母女,道:“解药呢?”

阿萍老实回答:“这是蒙汗药,哪有什么解药,过两个时辰后用水一泼就好了。”

就这样,月沁的马车上一下子多了很多人,中了蒙汗药的镖师和玉白都休息在车厢上,月沁则跟着另两名镖师看守着用绳索捆成串的匪贼在路上徒步走。

只一个多时辰,玉白就恢复了常态,从车上跳下来。

玉白好奇的站在月沁身旁追问:“沁主子您的剑法什么时候这么精湛的,那招风卷残云教教我好不好?”

“我会什么剑法,你看我就是把剑随便抖两下,全是唬人的。还有,什么风卷残云?谁知道那时候天公作美会起大风啊,运气这回事,你想学我也教不来啊。”月沁边说边将宝剑抽出来示范着,很敷衍的重新耍了一遍,虽然是招式重现,但看着很不是那回事。

玉白听后,沉默的想了想,明明看到她很流利的耍了个剑招啊,没有功底能耍出来吗,但看她此刻说话的样子也不像骗他,莫非真的只是碰巧?

玉白觉得不太对,还是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哼,沁主子,你太糊弄人了!”

“……”

被绳索捆在队首位置的阿萍目光仍游移在玉白身上,此刻似听到了什么,死心不改的大叫着:“嘿,小美人,听闻你叫玉白?”

“小美人”三个字直接刺激得他怒火直烧,玉白脸上还带着刚被“非礼”过的尚未擦去的黑印子,他怒挑着眉,回忆起刚才受辱的一幕,眼睛里瞬间燃起熊熊烈火,身侧的宝剑拔出鞘来,“闭嘴,再敢这样称呼我,我就用剑削了你!”

“诶,我......我......不敢说了,嘿嘿,我是个粗人也不懂说好听话……”女子黑黝黝的小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傻兮兮笑着解释,但她的笑声落在玉白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觉得猥琐……

玉白恼火得不得了,冰凉的剑刃再向前一送紧贴在她的脖颈上。

“信不信下一瞬你的头颅就不在你脖子上了?我说到做到。”

“我当真不敢了!”女子被他满含杀意的眼神给吓住了,僵硬的站着不敢动,这时整个队列也被连累着停了下来。

她的娘亲是被绑在队列的最后一个,这时才注意到队首发生的情况,紧张得不行,忽然泼皮无赖的放声大嚎坐在了地上,开始卖起了惨,抱怨上天让她们母女俩的命生的这般贱,她女儿(阿桃)从小跟她一起吃了不少苦,现在过得也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天天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越说越激动,她哭嚷着假装非要一头撞死,让上天把她的命收回去,也让老天看看眼前的这个新来的县官是如何铁石心肠迫害百姓的……

整个队列的匪贼都心有戚戚焉的眼睛发红,愤愤不平的看着月沁等人。

月沁对着玉白道:“玉白,你先将剑收起来!”

走到队尾,看着坐在地上哭诉耍赖的老妇人,道:“听闻你要寻死?”

老妇人掩面假哭,尴尬的坐在地上,她也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继续卖惨吸引同情,“哎哟,我这条贱命哟,也不是想死就死得成的,好几次老天爷都同情我命苦舍不得收啊!想当年我父亲死得早,母亲为了养活我,把我送到婶婶家,她把我送出去后就再没有找过我,那年我高烧了七日,婶婶看我不行了,卷了席子把我扔到荒郊,哪想我竟奇迹的退了烧,饿得没有力气,狼嚎鬼叫的恐怖夜晚是我手脚并用爬着回家的......”

月沁望了望头顶偏西的太阳,打断她无意义的絮叨,“你若是不想寻死就赶紧起来,日落之前我们要赶到山县,不然你就真的又冷又饿的宿在荒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