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桉乖巧点头:“父亲说的是。”
沈丞相叹了口气,“你们母亲去世的早,就给我留下你们一双儿女,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头肉,偏了哪一个为父心里都过意不去。”
“说来惭愧,为父竟今日才知你们姐弟二人不和。洲儿心性未定,易被人带偏,还要委屈意儿替为父多管教管教他。”
沈丞相说的是实话,这些年他既主内又主外,整日奔波,各种庶务忙得脚不沾地,家里只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基本不会去关注。
可怜老父亲和老母亲也离世得早,传到他这一代,真真就变成了一脉单传,人丁凋零。
姜清桉先前对相府的情况也有所耳闻,据说沈丞相对夫人伉俪情深,沈夫人离世后再未续弦,之后便一心扑在朝堂政务上,是个清正廉明的好丞相。
对为朝廷做事又忠心耿耿的老臣,姜清桉是心怀敬意的。
于是,她认真而又郑重地点点头,“父亲的不易女儿心里清楚,父亲不必愧疚。弟弟就交给我吧,定不让他走上歧路。”
见到女儿如此懂事体贴的模样,沈丞相禁不住红了眼眶,他连连点头,欣慰又心疼:“如此,辛苦意儿了。”
“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父女两人又说了一些知心体己的话,沈丞相走的时候眼眶仍是红的,可神情却是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
沈洲醒来,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他身边跟着侍奉的小厮名唤阿九,见他终于醒了,连忙给他说起下午打听到的事。
“公子,您可算醒了,您让小的打听的事您猜怎么着,您那个废物姐姐今个在百花宴上不仅没丢脸,相反,还狠狠长了一回脸!”
沈洲揉了揉有些昏胀的太阳穴,记忆还定格在被姜清桉气昏过去的前一秒。
此刻,听到阿九的话,他回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皱眉瞪大眼睛看着阿九:
“你说什么?长什么脸?把话说清楚。”
阿九递了杯茶给沈洲润润嗓,这才接着道:“今日宴上,尚书府的萧二小姐有意为难她,不曾想中途出了变故,被她用石子打落了手中的箫,二人争执不下,后来是谢将军出面作证确是萧二小姐使阴招在先。因此,萧二小姐落了罚,而她不仅打了萧二小姐的脸,还被人称赞抚得一手好琴,可不是狠狠长了一回脸嘛。”
“谢将军是谁呀,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人中龙凤,名声又极好,有他出面作证,这会外头已经传开了,都说果然人不可貌相,沈意虽无相貌,但还是有才华在身的。”
阿九说得口干舌燥,半晌却不见沈洲言语,他抬头望过去,只见对方紧锁着眉,脸色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此时的姜清桉,正在民间的夜市上东游西逛,好不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