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节度府?”裴徽想了一下,问道:“晚辈听说吐蕃这几年一直不安分,近年来河西边军与他们可有战事?”
“哼!”王维冷哼一声,咬牙道:“近十多年来,我河西边军年年与吐蕃都要厮杀几场。”
“也就是在赤岭立碑会盟之后,才没有了万人以上的大战,但小战未停过。”
王维吃了几口菜,缓了一下,突然问道:“对了,我只知道你被圣人赐了正七品京官,不知道你要在何处当官。”
裴徽笑道:“和摩诘先生第一个官职类似,是宫廷宴乐使。”
王维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你这般年轻便得了正七品官,若是能够一心扑在正途,必定能为朝廷做出大贡献,万不可在娱人之事上耽误岁月。”
裴徽深知王维是真心实意的劝说,也意味着“诗佛”对他的初步认可,这从自称由“在下”改为“我”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他立刻起身对王维深深一礼:“摩诘先生教诲的是,晚辈定当谨记在心。”
但他即使给漂亮娘亲杨玉瑶都没有说实话,自不会告诉王维当宫廷宴乐使的真正目的。
除非王维从书童那里看见了《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
并且知道了安禄山要认杨贵妃为干娘的事情,从而猜到什么。
事实上,他今日主动请王维喝这场大酒,便是担心将来事发之后被王维怀疑,提前了解掌握一下王维的性格为人,做一些情感上和行动上的准备。
王维对裴徽的态度非常满意,又拿起一个新的酒壶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开元二十五年,我在河西节度幕下兼任节度判官。”
“我刚到河西不久,吐蕃国主狂妄自大,故意派兵攻打我大唐藩属小勃律国,以试探朝廷的反应。”
“当时的……圣人……还英明神武。”醉酒状态中无意识的说完这句话,王维停顿了一下,然后沉默了半晌,才继续说道:“军情送进宫中之后,圣人没有任何耽误,直接下令让河西、陇西出兵吐蕃。”
裴徽立刻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认真记。
他眼下急需知道大唐各个方面的一手真实信息,以方便他对一些事情做出精准判断。
“我当时主动请缨,跟着大军随行,多有感慨,作了不少诗。”
裴徽突然想起王维好像写过非常有名的《从军行》《使至塞上》等军旅诗,禁不住脱口而出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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