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与次子反目成仇。
且不说安禄山如今最为器重的儿子便是这安庆绪,单论其才能,安庆绪可是他的左膀右臂。
安庆绪不仅善于领兵作战,而且手中还掌握着三万范阳精锐之师。
倘若真要惩处这个次子,那么结果无非只有两个。
其一,安庆绪那大逆不道的性子发作起来,极有可能不顾一切地发动兵变,甚至亲手弑父。
到那时,别说什么谋反大业了,整个范阳必然会陷入一场惨烈的内讧之中,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而如此一来,朝廷便可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剿灭。
其二,即便他安禄山能够精心策划,成功将次子拿下,并夺走其兵权,暂且将其囚禁起来。
可这样做无异于自断一臂,失去了一个得力战将,对于即将展开的谋反行动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毕竟,外人就算表现得再好、再忠心耿耿,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又怎能比得上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得亲近。
正因如此,那日刘骆谷火急火燎地跑来向安禄山禀报,声称他的次子乃是杀害长子的重大嫌疑凶手之时,安禄山顿时怒不可遏。
当场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刘骆谷的身上,踹得其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幸运的是,向来知他心意的严庄挺身而出,主动给刘骆谷出谋划策,指点迷津,最终成功地让刘骆谷更改了这个案子的结果。
三天前刘骆谷跑来禀报案子凶手不是次子时,安禄山心中便已然明了,这一切定然是严庄在背后操纵指使的。
而严庄既然愿意主动出手帮忙解决这件棘手之事,那么安禄山对于严庄那最后的三分疑虑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经过一阵相互之间的寒暄问候之后,安禄山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之情,连忙开口问道:“严先生,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起兵造反才是最合适的?我这些天被那些蠢货催得快要烦死了。”
只见严庄先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主公,依卑职之见,此时此刻贸然起兵,时机尚不成熟!”
“还需要等待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出现才行。”
“当下最为紧迫的任务,便是想方设法积攒实力,大力整顿军备物资。”
“与此同时,还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严密监视朝廷方面的一举一动。”
“唯有如此,等到时机完全成熟之际,我们方可率领大军一鼓作气攻克长安,从而成就千秋霸业!”
安禄山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心里暗自思忖着,在自己手下这众多人当中,唯有严庄能真正领会到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其余那些家伙们,整日里就只晓得一个劲儿地催促他赶紧起兵造反。
他们哪里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起兵造反这种大事,必须得小心谨慎地策划筹谋才行,否则造反不成还要死全家。
严庄见安禄山如此辛苦劳累,一脸关心的说道:“主公一定要保重身体才行。”
“唉……”安禄山深知自己身体状态,这些年找了太多的名医、御医都看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不想多谈此事。
但还是暗自感慨严庄还知道关心自己的身体,其他那些混蛋包括次子安庆绪在内,好像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身体。
“严先生可有提高起兵胜算的妙计?”安禄山一脸诚恳的问道。
严庄见安禄山不想提自己的身体情况,便不再提此事。
而是立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主公若想要在举兵之后获得最大的胜算,在起兵之前,务必要完成好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并且除掉两个关键人物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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