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她期待的目光,盛书染捏着手机的指骨倏然收紧,狼狈闪躲了谢唯一的直视。
他沉默了。
谢唯一扯了扯嘴角,知道了答案。
绿灯起。
她踩下油门,开向专门为盛家老宅修的那条长达七八公里的盘山公路。
盛书染声音低低的:“抱歉,一一,明天我去接你下班。”
“不必了。”
上盘山公路前,谢唯一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下车。”
他既然那么在意林诺诺的电话,在意林诺诺和那边的事。
那他自己想办法回去就是。
盛书染神色有一瞬怔愣,随即有些无奈:“一一,很晚了,别闹。”
谢唯一控制打开车门,“我闹什么了,你那个家一直不欢迎我,我不去自取其辱,有问题吗?”
盛书染蹙眉,“你别这样行吗,没人受得了你这么敏感的性子。”
谢唯一扭头,望着男人线条流畅的俊美侧颜,神色平静:“不过几公里路而已,当初我穿着高跟鞋淋着雨,都走下来了,盛总经常健身,穿的还是平底鞋,不至于这么矫情吧?”
这话,是当初他对她说的。
现在,她原封不动还给他。
半年多前,她第二次去盛海园,盛夫人见了她就一直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不欢迎她。
她气不过,回了一句嘴。
结果盛夫人当场高血压犯病了。
盛家当即一阵兵荒马乱,盛书染忙前忙后联系家庭医生,找降压药,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这位罪魁祸首被请出庭院站了半个小时,管家走出来,面带歉意说:“抱歉,谢小姐,今天恐怕不能继续招待你了,你请回吧。”
那天,她是坐盛书染的车来的。
被管家赶出门后,她无措的站在偌大的庄园铁门外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盛书染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终于接起,语气里尽是不耐烦:“谢唯一,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走得开,你就不能懂事一些吗。”
当时谢唯一挂断电话,心里很委屈,但还是选择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