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
“师父!”项谨刚刚开口,却又被项小满出声打断,“是我做错了吗?”
项谨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都想杀我。”项小满低下头,神色再度变得黯然。
赫连良平皱眉问道:“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啥?”项小满又抬起头,仰望赫连良平,“大哥是想说陆续吗?”
“不是这样的。”项小满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都说老百姓怕当官的,可他们竟然敢围攻刺史府,我想的头都要裂了也想不明白,他们为啥就这么想让我死?”
“难道就因为我施舍了几个乞丐吗?可这跟他们也没关系啊。”
其实不仅项小满想不通,就连赫连良平也一直没有想明白。
放到平日,别说自身利益没有收到侵犯,就算是被巧取豪夺,他们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可就是这些往日里唯唯诺诺,畏官如虎的百姓,却因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就敢去冲击刺史府。
项小满又道:“他们要是不想让我死,任凭陆续怎么耍心机,也不会……”
“他们不是想让你死。”项谨轻叹一声,挨着项小满坐下,“他们是想让你这一类人死。”
项小满不解:“师父,我不懂。”
项谨拍了拍他的脑袋,看向赫连良平:“你懂吗?”
赫连良平想了一会儿,微微摇头。
项谨深吸了口气,拽了拽屁股底下的那身破衣服,问道:“良平啊,这身衣服放在商行,要卖多少钱?”
赫连良平不明白项谨为何问这个,想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那是上好的锦衣,差不多要二十两银子。”
项谨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项小满,见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轻笑一声:“怎么,这就被吓着了?”
而后又指着赫连良平身上的那一件大氅:“你问问良平,他身上披着的那个又值多少钱。”
不等项小满发问,赫连良平已经开口:“这只是寻常貂绒,不过一百五十两银子。”
“听到了吗?”项谨看着舌桥不下的项小满,长叹一声,“一身衣裳一百五十两,那些冲击刺史府的人,累死累活的做一天工,能赚到的不过一百到三百钱,他们不吃不喝,要攒两年多才能攒够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