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谨来了兴趣:“讲讲。”
“说来也跟属下有些关系。”燕朔斟酌了片刻,解释道,“五日前,我分出百余骑在南荣粮草大营外盘旋,在裴文仲派兵增援后,趁机冲击了他的中军主营。”
项谨瞬间皱起了眉:“你去袭营了?”
燕朔忙道:“属下不敢忘记主公交待,没有与其正面接触,就是带兵在营中绕了一圈。”
“还是有些危险的,要是中军猜到你的意图,设下埋伏,你……”项谨轻叹了一声,“唉,算了,接着说吧。”
燕朔心中感动,项谨这话听起来是在责怪,其实更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从敌军主营退出之后,便想着以同样的方法,反过来再去袭击粮草大营,想着看能否烧掉他一部分粮草。”
“唉,还是险招啊……”项谨看着燕朔,“以裴文仲的谋略,他应该会想的到。”
“的确如此。”燕朔微仰着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我带兵袭击他粮草大营,不曾想营内太过空虚,仅有几个残兵,我刚一进去,便知道是中计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向营外冲,营寨大门已经被裴文仲堵住。”
“他亲自去了?!”项谨心中一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时的险境,不由坐直了身子。
“不错。”燕朔点了点头,叹道,“我强行冲门,好几次都被挡了回去,正想着可能要……”
“没想到徐云霆突然从敌军后方杀出,他只带了两百骑,在荣军中撕出一个口子,左冲右突直取裴文仲,一箭便将他射下马来……”
“裴文仲死了?!”项谨倏地站了起来,满脸震惊。
“这一点,属下不敢确定。”燕朔也站起来,“主将落马,荣军大乱,我趁机带兵突出营寨,原想查看裴文仲的情况,无奈他身边军士太多,几次行动无果,后见徐云霆撤走,也不敢再与荣军有过多纠缠,也领兵撤回,直到第二日才知道,荣军已经退兵了。”
项谨舌桥不下,很久都没有回过味来。
他缓缓坐下,凝视着桌案上的沙盘,脑中不断构想当时的场景。
足足一刻来钟的时间过去,项谨才又抬起头看向燕朔:“裴文仲应该没死。”
“主公为何有此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