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瞥了一眼薄司泽,立马问:“死了一天多是什么意思?”
“是死胎,可能是用药,具体死因还要等娩下来检测才知道。不过我们没必要撒谎,最终的检测报告可以看到胎儿的死亡时间。”
“……”
薄司泽的身体微微一震,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医生话音刚落,连一向豁达的马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到。
“……”
眼神猛地慌乱地转向薄司泽。
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此时此刻,薄司泽虽然看上去一切如常,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但马克似乎察觉到薄司泽心底的剧烈波动。
他微微皱了眉,知道此刻他需要做些什么来缓解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轻轻叹了口气:“想办法把孩子弄出来,保证孩子母亲的健康。”
医生们没有再多说什么,迅速换上一套新的工具,匆匆走向房间。
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两个男人静静地坐在门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气氛。
突然,从房间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是小猫在喊妈妈的声音,撕裂空气,痛苦到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妈妈!”
第一声叫得极为凄厉,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害怕。
“妈!”
第二声却极其虚弱,仿佛是拼尽全身力气后发出的最后一丝呼唤。
薄司泽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瞳孔紧缩,目光锐利得像刀子。
每一声都如同尖锐的刺痛,深深扎进他胸膛。
医生再度出来时,手里一张染血的白布,包着一个东西。
他交到孩子父亲手上。
布料微微滑开,露出里面的模样。
薄司泽这才第一次看清她的模样。
血糊糊的一团,冰冰凉凉。
眼皮紧紧的阖着大大的眼眶,仔细看,能看到又浅又细的睫毛。
似乎她应该是一个大眼睛的姑娘,眼睛转起来时,应该会像母亲,透着股狡黠的机灵劲。
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喜爱。
薄司泽的视线缓缓往下移,
可每一寸看去都像是在掏空他的心脏。
原来……她的小手小脚都已经长齐。
纤细的手指脚趾都依稀可见。
薄司泽的眼神空洞而死寂,他的内心仿佛崩塌了一座山。
可是……她永远都无法长大。
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