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闻言一怔,这姑娘这话说的,好像要嫁给自己一样,搞这么隆重。
尤小鱼却丝毫没觉得自己话有问题,她还在继续:“您说得对,阿新也不会希望我就这样去陪他,他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同我一起离开安奉县,去府城看一看,可以的话在府城安家。我要帮他完成遗愿,我们夫妇一体,我看过了,就是他看过了。”
林微暗惊,夫妇一体?
她仔细看了看尤小鱼的发式,果然是妇人的发髻。
林微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心里也挺替她感到悲伤的,阿新就倒在了黎明到来的前一夜。
属于他们俩的美好愿望,再也无法实现了。
“小鱼,你还年轻,你以后要是遇到了更好的人咋办?”
尤小鱼却摇摇头:“不会了,不会有人比他更好了。”
她一脸落寞,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小时候,后娘生了孩子,我爹和后娘不能睡一处,家里就不够地方睡,阿爹只能霸占了我的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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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的冬日,我要睡在猪圈旁。下雪的时候,连被子都是硬的。是阿新每天晚上偷拿被子出来。每天早上,他偷偷来把被子收回去。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给我带上一杯甜茶,这甜茶是他前一天挖的茅根煮的,很甜很甜。”
说着,一滴清泪落下,她唇角却带上一抹甜蜜的笑:“我终于嫁给阿新哥了,我跟他说好,让他等我三十年,三十年我会抽空帮他做曾经想做的所有事情。”
林微有些不忍,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能想通,也好。”
她和阿新这种生死相依的感情,还真不容易遗忘。
不能忘,那便不忘,带着对白月光的思念向死而生,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随后,尤小鱼跟林微告假几天,就继续回去给阿新守灵了。
忽然有人匆匆进来,焦急道:“林队长,梅龙镇分粮食的地方附近有人晕倒了,朱将军让我回来请示您要如何处理?”
“具体是什么事儿?”
这种事情是必然的,她就没想过能一帆风顺。
“一个在家里最不受重视的小姑娘,在附近饿晕了。”
很多家庭都是让家里的青壮年去参与劳动,然后顺道领粮食。
可是,当一个家庭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女孩子、特别是年纪小干不了活的很可能会被虐待,甚至被放弃。
“走,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