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辽王的人头还不够。
今天就上演一遍三千破十万,彻底化身为梦魇。
让漠北这些部族,跟那娆疆一样,只能回忆起自己的名字。
“愿以此身开血路,助我大唐永不枯!”
狂燃战意直冲天际,几乎所有歧军都把手伸向了腰间的袢甲丝韬,用力一拉,身上最后的束缚去掉。
而那原先绑缚战甲的丝带,则被一头咬在嘴中,另一头熟练的将手和兵器缠绕在一起,打成死结。
————
与此同时。
距凤翔战场十二里外。
述里朵有些后怕的回头,见李昌平没追过来,才稍稍放下点心。
一旁护送她来此的耶律质舞沉默不语。
也是生平第一次有了挫败感,李昌平那摧枯拉朽的战斗方式简直令人骇然。
根本没有什么技巧,只以力碾压。
正在这时。
或许感应到了什么,述里朵转头看向一旁树林,淡淡说道:
“出来吧……”
话音刚落。
便从一棵两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树后边,转出一个面容粗狂的中年男子:
“看来应天王后与我家晋王的合作,有些不诚心啊……”
“什么叫诚心?巴尔,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述里朵厉声呵斥。
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耶律质舞说道:“你去前线帮忙,适当时候,可以给他补上一刀。”
“是。”
耶律质舞答应一声离开。
此地只留下了新来的巴尔和述里朵。
或许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巴尔微微一笑:“看来王后是不想让女儿知道,她的父亲是你害死的!”
“知不知道又能如何?我终究是她妈,你莫不是以为,凭这件事就能挑拨我们母女关系?”
独自面对巴尔,述里朵神情更加冷淡,脸上也浮现出不耐烦:
“本后与李嗣源的交易,我替他杀了李昌平和张子凡,断潼关后路。他助本后执掌漠北。可现在看来,李昌平比他更好用。”
说到这,述里朵一脸的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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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他竟能独闯十万大军如无无人之境!这般本事,怕是只有三百年前那几位才有吧?”
“现在阿保机已死,李昌平身陷重围。替辽王报此大仇,夺取凤翔,尽收长安,漠北何人敢违背我?”
“李嗣源他还有何筹码与本后谈判?”
静静听完述里朵话语,本该愤怒的巴尔脸上却没有一丝该有的阴郁。
反而是轻笑问道:“所以,王后是要背弃盟约了?岂不知潼关一旦落入晋王之手,你漠北可能守住凤翔和长安?”
“即便没了土地,不是还有人口妇女粮草可夺么?李嗣源这么想要名声,就让他拿更重要的东西来换!”
“那王后想要什么?”
“幽云十六州!”
说到这。
两人脸上再没有风轻云淡,述里朵直视对方的眼睛,一句话都不说,让巴尔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
气氛又在瞬间沉凝。
一直隔了好半天,巴尔才缓缓开口:“王后不知……中原有一句古话,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么?”
“你杀了本后又能如何?对李嗣源来说,这漠北只有本后可做他的盟友,耶律家那几个儿子一旦上位,他们做的只会比本后更狠!”
自觉局势已尽在掌控,述里朵将单手背负身后。
接着是眉头微挑,戏谑的看向巴尔。
“但如果我不是以巴尔身份来的呢?”
“那就……什么?”
述里朵习惯性的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在听到这句话以后,整个背后忽的冒起了一阵冷风。
甚至感觉天地间温度都突降几分。
一双冷眸也瞬间落到了巴尔身上。
“你什么意思?”
“呵呵……王后方才不是还稳超胜卷么?怎么现在慌了?意思就是……”
说到这里。
巴尔的表情变了,直接伸手抓住耳后用力一撕,是把整张脸皮都扯了下来。
露出的依然是中年男子面容,但跟方才却截然不同:“不良人三千院,请应天王后与我家殿下一叙!”
“不!良!人!”
此刻的述里朵,已经花容失色,几乎是咬着银牙念出这三个字眼。
但仍有些不信道:“你怎么会是不良人?不良人怎么会在晋国?巴尔呢?”
“王后莫不是忘了,当初大帅解散不良,就是为了打入各势力内部,玄冥教尽是我们的人,怎么通文馆不会有呢?”
一边说着,三千院一边靠近。
冰冷的杀意让述里朵双腿颤抖,为了不露怯,只能死死咬住牙关,但整个人又有些色厉内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