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信王已经捆绑得太深,各自都有不少把柄在对方的手中,即便转投太子旗下,也难以落得什么好的结局。
只能背水一战。
“一……一封信而已,如何就能证明王爷所言都是真的?!”
“谁又能证明您查到的,就是事情的真相?!”
“没错!我等都曾亲眼看过遗诏上的内容,确定信王所言非虚,才誓死追随的!!”
江思林满意地看着这番景象,转身看向南阳王时,眼神中的嘲讽分外浓郁:“看到了?!”
景王带来的人才有多少,也敢妄想能敌过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图谋?!
南阳王沉沉叹了口气:“果然众生皆有自己的定数,本王不该妄想干涉。”
再看向那群反臣之时,目光冷漠得就像在看一群死人。
“所以,”江羿安突然开口,“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执意动手?!”
“即便怎样?”
“即便皇兄你不想要这个皇位,也改变不了他江宴川就是个篡改遗诏的小人这一事实!”
“况且……”江思林负手而立,面上甚至还带了点细微的笑意,“史书会如何记载,端凭胜者的决定,不是吗?”
他带来的士兵又何止重云殿中的这些,如今,怕是各个殿中的妃嫔皇子皆已在他的控制之中,只要他再将那一批人召回……
他近乎怜悯地看了这两个与他称兄道弟了半生的人一眼,摇了摇头:“本王原本还想着——”
话还没等说完,对面就忽而传来了一声——
“你说得对。”
低沉,平稳,饱含肃杀之气。
江思林倏地转头,动作大到他甚至都听见自己颈间传来“咔——”的一声。
与他们正相对的禁军当中,有一长相平平之人缓缓从角落里走出,边走,边用一罐不知名的药膏在脸上一顿涂抹。
半晌,一整张面皮从对方的脸上脱落,露出了其下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面孔。
江思林豁然睁大了双眼:“江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