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炮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满脸拉渣胡子。穿着一件破t恤,大裤衩,在晚间的秋风瑟瑟中走了出来,没好气的埋汰说:“来就来呗,叫什么叫?想让隔壁邻居都来看笑话啊?”
王焱拎着几个礼盒,一脸错愕地说:“炮叔,你这胡子不刮。头发也不剃,神情怎么这么憔悴啊?还有这都秋风起了,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就算咱不怕冷,也别让人以为咱是神经病啊?”
“少废话。让为师看看你倒底拿什么好东西来慰问单位老同志了。”曹大炮一眼横了过去,然后在车子后座上翻到了那一玻璃圆缸药酒,眼睛放光地一把抱了下来。
铛!一声脆响,他手指在玻璃壁上一弹,里面那些被泡肿了的长条状物,在暗橙色的酒液中来回翻腾不休。
“虎鞭、鹿鞭、牛鞭,唔?连大蛇鞭都有!好东西啊好东西。都是大滋大补之物。”曹大炮抱着玻璃罐,兴奋地满脸红光,“乖徒弟你赶紧进来陪伟大的师尊喝几杯。”
王焱浑身一激灵,暗想咱们家炮叔的眼神也忒毒了吧?得吃过多少那种玩意。才能一眼从药酒的中药堆里,分毫不差的连物种都认得出来?
“吱吱~”小雪貂从王焱风衣中钻出半拉毛绒绒的脑袋来,爪子半捂着眼睛瞅了瞅那一缸邪物,吓得它急忙往王焱怀里钻,太可怕了,人类世界对于雄性动物。满满的都是恶意,幸好小雪是萌哒哒的美眉。
钻进了曹大炮的小卖部。
白炽灯有些昏暗。
柜台和货架上,各种日用杂货堆得是琳琅满目。狭窄的中间过道上架着一块曹大炮不知从哪里淘换来的破门板,上面垫了张破棉花被,耷拉着一件色泽陈旧的军用大棉袄。
这一幕,看得王焱是惊呆了,环顾左右道:“炮叔,这,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
曹大炮老神在在的把门板破棉被什么的收拾起来,然后支起了一张小折叠桌,翻出来两张小板凳。脸不红气不喘的解释道:“最近单位业务太忙,为师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服务好广大人民群众,就临时住在了单位里。”
嘶~
王焱倒吸了一口冷气,感情这是被炮婶赶出了家门啊?咱们家炮叔,到底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下场这么凄惨啊?
“来来来,乖徒弟,坐,坐!”曹大炮热情洋溢地招待着,还很大方的从柜台里掏出了两袋盐花生,几包榨菜,笑呵呵地说,“为师这里简陋了些,你别太在意啊。”
在意倒是不会在意,王焱坐在了小板凳上,手里捧着他塞来的一代盐花生,有些同情地看着曹大炮,鼻头有些酸酸的。
这一位,可是享有华夏国之脊梁骨称号的男人啊。随便跺一跺脚,就能让世界风云格局为之震动的男人。
现在却这么凄惨!
婚姻,倒底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喂喂,乖徒弟你这是什么眼神?”曹大炮捯饬着俩杯子,潇洒自若的说,“为师这是为了更好的替广大人民群众服务,才住在单位里的。你可千万被误会啊,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