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敏说完,让所有人吓了一跳,特别是出题目的上校副处长,他可是东北人,太了解东北军的战斗力,他竟然有鼓掌的冲动,他看到的是在场人的惊讶。
少将处长本来十分轻视柳思敏,如此回答让他吃惊不小。他想柳思敏肯定受到韩少武的点拨。他必须既不得罪韩少武,又能让柳思敏过关的第二题。他说:“苏南游击军是一支游击作战的部队,你作为政治部主任,一定有军事上的理解。”此题一出,在场的大多数人肯定答不出来,还包括警卫处的中下级军官。
柳思敏听到这题心里笑开了花,有点认为少将处长是不是老公的朋友。她却不知道作为政治部主任,是必须知道所在军队的战略战术方针。如此题目对许多人讲是保密性难度极高的兵棋推演。在场的观众都认定眼前国色天香的小姑娘要丢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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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敏大声说:“苏南游击军成立的目的在于,未来时间,上海沦陷,南京沦陷,苏南游击军,在苏南一带打游击。苏南沦陷区的国军部队,统统收编为敌后抗日游击军。游击军占领沦陷区的广大农村地区,放弃城市,铁路,公路。把日军占领的城市和铁路作为点与线,游击军在农村建立小政权,形成战略上的对点与线的攻击。日扰月攻,让日军每天不能安生,假以时日,日军由强变弱,游击军再发动收复之战,建立城市政权。”柳思敏只记得这些内容,但这段话,让所有观众更加震惊。
特别是警卫处的官兵,他们都是现役军人。一个貌美如花的大美女说出此话,让人震惊。这是军事机密。少将处长明白柳思敏是受到韩少武的指点,他这一把赌中了。他说:梁部长,这位中校主任,当兵第一天就能懂得战略战术,绝对不是天才,而是受人点拨,估计记忆不好,忘记了苏南游击军的战略战术方针。点与线那是参谋总部高参们才用的词。按刚才回答的思维方式,可以任命为政治部军官。
温玉玉见中央军校的教官都认可军事理论,柳思敏的脸上又充满自信,这是可以培养的女性高级人才。她说:“投笔从戎,这么年轻就当中校政治部主任,懂政治懂经济吗?”
柳思敏说:“三民主义,我倒背如流,何为三民主义,分为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柳思敏滔滔不绝地背起三民主义来,这是每一位国民党员熟悉的党章。
柳思敏神气十足的背诵,温玉玉打断自信的背诵,她抛出话题说:“你父亲柳人杰,案值四百万,按杭州市市长的职位工资,四百多万存款是几辈子赚不到,巨款是从那里来的,你是他女儿,可以说明财产来源?”
柳思敏知道军事知识过关,她就是政治部主任,职业军人。她说:“父亲的巨款是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腐败能促使经济发展。”温玉玉说:“在场的有谁反驳歪理腐败能促使经济发展,我官升一级。”
在场的肃贪委员会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少将处长政审合格,肃贪委员会就无权扣押军人。部长在诱导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丁犯下错误,对一位貌美如花的姨太太动嘴,那是得罪苏南游击军的,中校政治部主任是不好惹的。肃贪委员会的新添职员,为转正却跃跃欲试,一位年轻人上前说:“腐败不可能促使经济发展,只会使民心不稳,促使社会动荡不安,肃贪就是让整个社会公平公正。”这话让大家掌声一片。
柳思敏说:“这句话有逻辑性错误,从北伐战争统一天下以来,中华民国经济迎来了黄金十年。国民生产总值都是百分之十几的增长,洋人说这是中国的腐败十年。这十年,经济高速发展发达地区,腐败横行,办什么事都要行贿受赂才办成事,这样,腐败促使了国富民强,越是腐败地区,人人又工作,家家有饭吃。”一位中年预审官诱导说:“说具体点,说具体的事情,有那些人在行贿,那些人受贿,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怎么去刺激经济。”
中年人是诱导高手,在语言上挖坑诱导柳思敏的话语往下跳。明白人都知道只要顺着预审官的话语下去,一位坑爹的闺女又出现。柳思敏不知道是个坑,她牢记老公叮嘱的话,在经济论点上胡说八道,胡扯是她在学校里就在行。
柳思敏说:“我打个比喻说一个故事。警察和小偷的关系,也是行贿和受贿刺激经济的关系。一个小偷天天在外面偷窃,每次偷来东西,都主动上交大多数赃款给警察,警察得到了赃款,就从不抓他。小偷每天偷窃这是他的职业,他靠偷窃养家糊口。警察得到了好处就买房子买地,一个警察的薪水是买不起城市的房子,他只有受贿后才买得起房子,那些修房子的老板就赚了钱,就给工人发工资。工人有了稳定的工资,就能养家糊口。小偷又去偷有钱人的钱,这样呢?大家都有了生活来源。”
如此胡说八道让大家都想嘲笑,一位大美人身穿中校制服,正儿八经讲这个故事,幼稚的思想。一位年轻人说:“腐败的警察该抓,小偷更该抓。”柳思敏说:“不能抓,你想象一下,警察被抓了,就没有人买房子,买地,那些修房子的人,房子卖不出去,工人就没工资,小偷就偷不到钱,这样大家都会饿死的。”
话音刚落,不少人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胡扯起来头头是道。温玉玉不由自主的笑容满面,心想亲爱的弟弟派来的妹妹还真是人才,连自己的人都跟她一唱一和。胡说八道的嘴上功夫还是一流,逻辑性强,她丢一个眼色给中年人。
中年预审官明白眼神,他说:“这么说你父亲是促进经济发展的贪官,四百多万存款是怎么来的。”柳思敏说:“我哪里知道怎么来的,他是他,我是我,不过我知道,在我父亲执政杭州市的十几年里,杭州市的经济增长率,排在上海,南京,苏州之后,是中国经济的四小龙。农业发达,工业体系不断完善。叫花子讨米都能讨到白米饭,没有饿死一个人。杭州跟上海一样繁荣,在上海还有江湖仇杀,杭州没有一个人因为流浪而饿死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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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预审官是审讯高手,连挖两个坑,都被柳思敏胡说八道机智的躲过,这可是一个字说错可以当场定案。在场的实习生都明白,长官挖坑诱导柳思敏往下跳,可她偏偏喜欢胡说八道,越扯越远还讲得振振有词。
温玉玉站起身来说:“你的制服是苏南游击军校级军装。”柳思敏说:“是呀!”温玉玉说:“腐败能刺激经济,我的人说不过你。我以肃贪委员会的名义向军委会申请,官升你为苏南游击军上校政治部主任,你的父亲案子终结。警卫处长授衔。”
少将处长看出端倪,他佩服梁军到底是部长,柳思敏是一位休学在家的女大学生,嫁给军阀,借身份完成逃脱目的,拦是拦不住。没想到梁军棋高一招,放跑父亲,绑架了女儿的未来,一个千金小姐哪能扛枪上战场。
军人授衔仪式只能让级别高的人授衔,少将处长望着副处长,上校副处长把他军装上的肩章交给上校处长。副处长自己都觉得好笑。
少将处长亲手为柳思敏授衔,柳思敏高兴万分,丫头在旁恭喜小姐,她装模作样向授衔上级敬了一个极不标准的军礼。授衔简单快速。少将处长从满脸堆笑的机要秘书手中接过柳人杰的卷宗。顺手又递给柳思敏,他忍不住笑着说:“柳思敏上校,希望你,保家卫国,为国家抛头脑,洒热血。”贴身丫环恭喜小姐高升,终审老爷案子。
大堂里的人流又各忙各的,大多数人都从心里佩服梁军部长的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