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最后一瓶盐水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徐莉吃了点东西,喝了酸奶,又挂了四瓶点滴,就想要去如厕,之前没有需要也没有想过自己的不方便,现在有了需要才觉得难以启齿。
徐莉红着脸突然不言语,华北海还没有明白,但徐莉的模样明显有什么事要说才对。
华北海低侧着头看徐莉,想问怎么啦?
徐莉的头就低的更低了。
华北海转身看看徐莉临床的病友,她已经闭了双眼,但华北海也不知道她没有睡着,毕竟,老徐和一众人儿来来去去的一直到了十点多才只留下华北海一人,俩人的时候,华北海低声和徐莉说话,肯定也会影响到人家休息。
华北海低声的询问,“是不是要去卫生间?”
徐莉也不抬头,只是轻点了下头。
华北海就笑着不出声。
把徐莉扶起身,坐正,给他放好拖鞋,然后拿上盐水袋陪着徐莉上卫生间。
卫生间有挂盐水袋的架子,可是徐莉绑着石膏的手肯定是没法动的,另一只手挂着点滴,动起来很是不方便,徐莉要华北海出去,华北海笑着不理她,伸手把徐莉的病号裤腰带松了,吓得徐莉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头低得恨不得钻地下才好。
华北海撕了手纸,“够了吗?”
徐莉不敢看华北海,只是点头。
“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嗯”
“生死见惯怎么就这还害羞?”华北海心笑,但这话是不敢说的,再猛终究她还是女孩。
华北海听见有洗手的水声出来,也不再等徐莉呼喊了,径直开了卫生间的门进去,给徐莉拿盐水袋。
看见徐莉的病号裤拉的一高一低,为她整平绑紧,“好了。”
才到病床上,徐莉就说,“把灯关了吧,影响人家休息了。”
“还没挂完,关了灯怎么看?”华北海看着徐莉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就猜她是想黑了灯缓解刚刚的尴尬。
华北海边说还特意看了眼临床的,只见女干部侧翻个身好像睡熟的很,其实是要告诉徐莉,她睡着了,没关系的。
倒是有一份体谅心在,可是这熟睡到底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谁知道徐莉自己举着吊盐水的手去关灯。
漆黑的病房里谁也看不见谁的脸上有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