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笼罩着邯郸城,城墙上斑驳的箭痕与焦黑的火迹诉说着连日来的惨烈。赵国就像一艘即将沉没的巨舰,缆绳般的商路与盟约早已系向新朝那艘更为坚固的战船。城中百姓望着城外荒芜的田野,粮仓里的存粮虽尚可支撑,但人心惶惶——当官员们忙着转移家财,将领们暗中与敌国书信往来时,这个国家的根基早已千疮百孔。
大皇子曾在边关创造奇迹,他率领残部扭转战局,击退新朝的试探性进攻,却在胜利的曙光中遭遇致命打击。一夜之间,军中流言四起,粮草神秘失踪,麾下将领纷纷倒戈。
而在国都邯郸,三皇子赵珵与皇后一党明争暗斗,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他们自以为掌控全局,却没料到最不起眼的五皇子赵珏,竟在魏国的支持下掀起惊涛骇浪。
赵珏暗中与魏国权臣达成密约,以割让边境三城为代价,换来五万魏军相助。这些魏军身着赵军服饰,与边关守将里应外合,沿着漳水流域长驱直入。
赵国精锐因"添油战术"被新朝不断消耗,防线在魏赵联军的冲击下如薄纸般破碎。邯郸城外的烽烟一日数起,警报声撕裂夜空,守城士卒望着黑压压的敌军,手中的戈矛止不住颤抖。
大皇子接到国都急报时,正与新朝对峙于长平关。他不得不放弃防线,连夜回援。而新朝军队如同狡黠的豺狼,不紧不慢地衔尾相随。当赵珩的十万精锐与魏军在安阳城外展开激战时,新朝主帅却率领轻骑绕道太行陉,直插赵魏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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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拆毁桥梁、截断粮道,用铁索与鹿角将战场围成铁桶,将八万赵军与五万魏军尽数困在这片血色山谷中。
被困的两军陷入绝境。赵军粮草渐尽,魏军则发现后路被断。赵皇在宫墙内召来心腹,着人写下密诏:"朕若崩殂,传位于珏。"这份诏书由死士冒死送出,如同投进油锅的冷水。
赵国边关,大帅府里铜炉里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冰冷的金砖上凝结成诡异的白雾。五皇子赵珏坐在御榻前,指尖死死攥着染血的诏书,仿佛父皇最后的笔迹在烛火下泛着暗红——"朕若崩殂,传位于珏"。
这行字像滚烫的烙铁,将他十年隐忍的委屈与不甘尽数点燃。他忽然仰头大笑,泪水混着鼻涕糊满脸庞,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终于等到这一天!"
次日清晨,十万赵军如潮水般调转矛头。原本指向邯郸城门的戈矛,此刻齐刷刷对准了魏军营地。赵珏站在了望塔上,看着亲信将领将装满桐油的陶罐抛进魏军粮仓。冲天火光中,魏军主帅李桓的怒吼穿透晨雾:"竖子尔敢!"但回应他的,是赵军万箭齐发的破空声。曾经歃血为盟的盟约,在皇位的诱惑下,比薄纸还要脆弱。
断粮第七日,魏军营地已飘不出一缕炊烟。士兵们啃食着皮带与弓弦,目光渐渐变得血红。李桓望着军心涣散的部下,终于挥剑斩断营帐前的帅旗:"突围!
"五万魏军如出笼恶兽,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他们踹开农户的柴门,将妇孺推搡在地,抢夺最后一把粟米;老人试图阻拦,当即被长矛刺穿胸膛。村庄在烈焰中呻吟,残垣断壁间回荡着婴儿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