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是看不懂的,他也压根不会想到,这是圣人在给李琩挖坑。
李琩大概算了算日子,发觉还真是凑巧,眼下在宫内应番的,恰好就是左卫亲事府,那么下个月,就得是勋一府了。
眼下是九月十七,那么他至少要在剩下的日子里,尽快去皇城内履职。
不过这个工作也挺好,上一个月班,歇四个月,当然了,除了上番的那一个月,剩下的时间他也需要整训卫士,准确点说,左卫的卫士应该叫骁骑。
翌日,
郭幼明从同州返回长安,带给李琩一个惊掉大牙的消息。
“坏消息是,您的这一千户食邑,拢共不足八千亩,还非良田,好消息是,他们得按照正常授田缴纳赋税,总得来说,您是不吃亏的,就是那些佃户,惨了点。”
李琩听完之后,顿时脸色阴沉,这特么不是玩我吗?哪个狗日的给我分的食邑?
要知道,如今大唐的田亩制度,是以均田制为基础的赋役制度,也就是租庸调制,妇女耕牛不授田了,只有丁男授田一百亩。
按照一户平均三个丁男计算,那么一户人家,应该是三百亩,一千户,那就是三十万亩。
但是李琩心里也很清楚,老百姓基本没有人能够足额拿到授田,那就减掉六成,也就是每户一百二十亩田,那也该有十二万亩。
现在好了,八千亩?还没有当寿王时候的零头多呢?
“宗正寺那个狗日的,他敢这么玩我?”李琩恨恨道:
“本来就缺钱,现在好了,真成穷鬼了。”
“不穷啊,田亩虽少,食税又没减?”郭幼明道。
他的意思是,不管你的封户有多少田,他们都是按照每丁男每年纳税二石来收税,给你交的钱一分不少。
但是李琩呢,不太能接受,我现在能管了的,也就是自己的封户了,别人活得怎样,我管不了,起码得让自己的封户,日子安稳一些。
那么点田亩,除了租,还有调和庸呢,加起来也是负担不起的。
那么负担不起,日子过不下去,就会出现逃户,纳税人就少了。
食邑与那些贵族们名下兼并的田亩,性质可不一样,食邑只能收税,也叫食税权,但那些贵族的田亩,但凡是田里长出来的,都归人家。
“我明天便入宫一趟,以履任新职的名义,设法见一见王鉷,”李琩阴沉道:
“户部司领天下州县户口之事,任土所出之贡赋,我倒要看看,同州的田都在谁的手里,敢给我分成这样子。”
“只怕户部也不清楚,”郭幼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