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说罢,提着小桶,以一种在十五看来特神气的步伐,进了船舱。
十五:她是在耍帅吗?
苏世通:被自家小妹给装到了。
阿朝回到房间,插上门栓,便躺回了木床。
洗过衣裳又钓了会儿鱼,小身板其实已经有些疲惫了,可却始终没有丝毫睡意,在小木床上辗转反侧。
十五的那句话一直在小脑袋瓜里打转。
帝都的逃兵......帝都的逃兵。
一方面,阿朝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们从帝都出来时,收到的消息,明明就是庆王军已是强弩之末,维持不了多久便会落败。
照着时间算,谢家军此时应该正当士气昂扬。
可有逃兵只可能是吃了败仗,局势难以控制......
阿朝在木床上翻来覆去,杏眸中不知不觉中已然染上了层忧色。
等发觉到自己的不对劲,阿朝蓦地一愣。
实际上,这些大人物的事,帝都的宸贵妃或许和该关心一二。但她现在......阿朝琢磨着,苏家三姑娘现在应该只能算是朝廷的钦犯,实在没有道理再为了这一点没影的消息而焦虑。
可焦虑和担忧这两样,怎么可能想消除就消除?
诚然,苏家三姑娘没到这个境界,起码此时此刻不行。
阿朝摸了摸胸口,不知摸到什么,心下稍定。
过了会儿,小姑娘取出一枚黄玉小印,放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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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隔间内依稀可以听到外头的潺潺水声,阿朝靠着床里侧,小手摩挲着这枚黄玉小印上面的图案以及她看不懂的文字,杏眸里稍稍带了点怅然。
最终,小姑娘叹了口气,对着黄玉小印语重心长道:“虽然缘分已尽,但终究好过一场,我......我是盼着你赢的。”
皇帝:“......。”
说罢,苏家三姑娘又接连叹了几口气,小身板继续翻了翻去。
翻着翻着,手里握着那枚黄玉小印,倒也真地眯瞪过去了。
再度睁眼,阿朝觉得一道金光格外刺眼。
阿朝揉了揉眼睛,待看清四周富丽堂皇的殿宇时,半天没反应过来。
咦......她明明记得入睡前,自己已经出宫了呀。
不等阿朝想明白,突然有人从身后将自己抱住,随之而来的,便是熟悉的龙涎香的幽香。
“娇娇儿......。”那人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道。
阿朝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蹦起来。
这声音......是皇帝!
阿朝僵硬地转身,入目便是皇帝那张冷硬俊俏的面容,只是此时,仿若刚睡醒,一脸的恣意慵懒。
阿朝莫名打了个寒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手不知何时恢复了原先的颜色。
“我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我记得自己在船上啊.......。”
瞧着小美人懵懵地没搞清楚状况,皇帝低笑一声,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尖。
“说什么胡话,你是朕的贵妃,怎么可能会出宫?”
阿朝闻言微愣。
皇帝这口吻,和从前无异,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我是陛下的贵妃.......所以不可能出宫.......。”阿朝无意识地跟着重复。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抓着皇帝的手,问道:“那我二哥哥,你是不是已经将我二哥哥给砍了?”
“皇帝”露出个无奈的笑意,轻轻抚着她的肩背。
“又说胡话,朕做什么要杀你的兄长,他救过你的性命,朕答应过你,要好好给他治伤的。”
“那庆王呢?陛下和庆王打仗有没有受伤?还有.......庆王世子......他怎么样了?”阿朝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明明记得,庆王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