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在外州,哪怕是在普罗州,七层以下的文修,都不可能如此频繁的使用数墨寻行。
汤圆艰难的站稳了身子,用了第五轮技法。
用过之后,汤圆彻底脱力,倒在了地上。
红虫子被文字连续包围,活动范围仅限于肉丸子旁边的一排机床。
纺织厂外,大头呆住了,灯泡呆住了,就连申敬业都看呆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只有陈长瑞保持淡然,他知道汤圆在技法上下了多大功夫。
可以骂她不中用,但不能说她不努力。
众人正错愕之间,车间里的三台无人机,都被飞起的文字撞翻了。
申敬业看不到车间里的战局,他很焦急。
他想带人进入厂区,陈长瑞劝道:“最好等李局长的命令。”
申敬业倒也没有固执,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三架无人机都会被误伤。
其实不是文字伤了无人机,是李伴峰把无人机打下来的,他动作太快,现场都没人能看清楚,更别说看着画面的申敬业。
李伴峰抱住了汤圆,汤圆艰难说道:“局长,我,怎么样?”
“好样的!”李伴峰称赞一声,把汤圆交给其他人,“都撤出去!”
其他人都撤了,李伴峰掏出了茶壶。
红虫子的包围圈小到了一定程度,李伴峰现在有把握用屏障把他们圈起来。
老茶壶往地上洒了茶水,制造出了屏障,把红虫、肉丸子、已经死去的爆破组队员,全都圈在了一起。
圈好之后,滚开的茶汤从地面上涌了出来,满地红虫子挣扎不多时,尽数死去了。
如此强悍的红虫,碰到皮肤,就可能钻进肉里,连李伴峰都有些忌惮,可只要到了老茶壶的攻击范围之内,收了它们竟如此简单。
巨大的肉丸子,由红色变成了灰白色,这是被煮熟了,里边应该不会再生出来虫子。
屏障内的虫子都死光了,屏障外边有没有漏网之鱼?
有!
李伴峰在车床底下抓到了一条,随即招呼外边的治安队员,进来洗地。
先让爆破组把炸药清理走。
再让酒修进来,满地洒酒。
洒过酒后,再让火修进来放火。
水修在旁控制着火势,保证达到洗地的效果,还不至于引发大范围的火灾。
寒修最为关键,他们得把大肉丸子冻住。
虽说这肉丸子煮熟了,但李伴峰不确定这东西还有没有复生的可能。
等寒修把肉丸子彻底冻透,冻成冰块,再用寒修技法,让冰块炸裂,肉丸子也随之炸成了肉块。
碎裂的肉块继续在火种烧灼,直至变成焦炭。
洗地结束,剩下的收尾工作,李伴峰倒也不用操心。
他出了院墙,找了个角落,藏好了钥匙,回了随身居,把唯一剩下的虫子交给了娘子。
“宝贝娘子,这是什么虫?是虫修做出来的么?”
娘子用唱针把虫子挑了起来,看过片刻道:“这不是虫修的虫子,这是蛊种,蛊修做出来的东西。”
“这也是蛊修做出来的?”李伴峰把肉丸子的照片给娘子看了。
娘子看过之后道:“这是蛊修培育出来的虫包,光看这照片却也看不出个头大小。”
李伴峰道:“这个虫包比我高出两个头还多。”
“相公呀,那这个蛊修的层次可不低了,可能已经不在地皮了,相公为什么会得罪了这个人?”
李伴峰摇头道:“倒也不算得罪,只能说机缘巧合,遇到他了。”
“相公要千万小心,云上的蛊修可不好对付,既是遇上了,就要早做防备。”
洪莹对蛊修很是不屑:“得罪他能怎地?咱家男人也是云上!还怕这耍虫子的货?”
唱机叹道:“相公晋升的太急迫,在云上时日太短,体魄还差了些火候,技法也没学,真遇到云上狠人怕是要吃亏。”
洪莹点头道:“晋升云上,就该学云上技,这是正经事。”
唱机不放心:“且说了,相公体魄不到火候,不能太急。”
洪莹道:“我觉得不算急,七郎,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一听说要学技法,李伴峰挺起胸膛道:“和地皮时相比,有天壤之别!我觉得我行了!”
洪莹道:“我也觉得郎君能行,七郎先开一门,学咱们旅修云上技,学会之后,肯定能分得清门户!”
“一层技叫什么名字?”
“逍遥自在!”
李伴峰想想道:“分清了门户,就能逍遥自在?”
“不光要分清门户,其他地方也要分的清清楚楚,”洪莹从唱机常用的板子里挑了一个细长的,交到了李伴峰手上,“七郎,打我。”
李伴峰真不明白,为什么洪莹这么喜欢娘子的板子。
“莹莹,咱们先不玩这个,咱们先说技法的事。”
“说的就是技法的事,”洪莹站在原地,对李伴峰道,“我站着不动,你只管往我身上打,打哪都行,打着一下,骁婉今夜随便让你折腾!”
啪!唱机先打了洪莹一板子:“凭什么折腾我?”
洪莹揉揉桃子道:“来呀七郎,你不说和地皮上有天壤之别么?拿出点本事给我看看。”
李伴峰挥起板子,朝着洪莹腰际扫了过去。
腰际是个特殊的部位,这里不方便闪躲。
洪莹站着没动,可李伴峰这一板子扫空了。
李伴峰回想了一下出手轨迹,问道:“莹莹,你刚才用跬步了?”
洪莹笑道:“要是跬步,算我胜之不武,由着骁婉罚我就是,七郎再打,使出浑身力气打!”
如果真的站着没动,有些特殊地方是躲不开的。
李伴峰猛然俯下身子,板子贴地扫过。
他要打洪莹的脚踝。
打腰际,洪莹可以仰着身子躲过去,打脚踝,只要她脚不动,肯定躲不开。
洪莹脚没动,可李伴峰又打空了。
李伴峰摇头道:“这没道理,你肯定用了跬步。”
洪莹笑道:“我要是用了跬步,今天就让骁婉打我一百大板,七郎在旁边看着,我一下一下自己数着!”
唱机哼一声道:“打你我还嫌累,相公呀,用平常的方法肯定打不中她。”
李伴峰不解:“是因为我太慢了?”
唱机道:“不光是因为慢,相公还打错了地方。”
李伴峰一怔:“我要打她的脚踝,自然往脚上边打。”
“相公呀,她的脚踝刚才可不在脚上边。”
“脚踝不在脚上边?那能在哪?”
唱机道:“可能在肩头,可能在背后,也可能在不可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