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天佑帝面露笑意,说道:“汉中重地,不可轻动。朕属意遣玉麟卫入蜀平叛,集结的西南精兵咸从号令,如何?”
闻言,公孙安世和杜进用皆是心中一惊,这是要启用云绫为将的意思?
事关云绫,公孙安世也顾不得是否犯忌讳,直言问道:“陛下是要让云绫担任主将?”
“不行吗?”天佑帝似笑非笑地看来,意思很明显了。
公孙安世还待说什么,杜进用却已抢先说道:“陛下,公孙郎中虽有乾州之胜,却也有涿州之败,加之年纪尚轻,恐还难以独当一面。”
天佑帝却是摆了摆手,言道涿州之败乃是叛军数十年谋划,非战之罪。
见天佑帝如此,杜进用只得退而求其次道:“陛下若要启用公孙郎中,何不如乾州故事,以王尔山为将,公孙郎中辅佐,如此也算稳当。”
天佑帝依旧不许,这下公孙安世和杜进用算是看明白了,这哪是征询他们的意见,分明只是通知一声罢了。
见二人不再说话,天佑帝笑道:“有志不在年高,朕很看好云绫那丫头,此事便这么定了吧。”
公孙安世与杜进用对视一眼,只得应命,旋即告退,独留太子在此。
天佑帝瞥了眼神色莫名的太子一眼,淡淡道:“太子可是有话要说?”
闻言,太子身子一抖,小心地看了眼父皇的脸色,这才起身回道:“儿臣以为方才杜尚书所言不无道理,不知父皇为何执意点将公孙郎中?还请父皇解惑。”
天佑帝抬手示意太子坐下,心中叹息一声,随即开始细细为太子解释起来。
在他看来,云绫虽然年轻,但几次用兵都可圈可点,勇猛有之,谋略亦有之,如此可刚可柔,历练历练未必不能成为一员良将。
至于涿州之败,那是不曾防备公孙安世一手提拔的梁衡道,需怪不到云绫头上。
而他坚持启用云绫率军平叛,不单单是因其有用兵之能,更因其在益州的人脉。
前次云绫插手稳定益州,早已在益州各方势力面前露了脸,而蜀中第一势力天机门的门主夫人更是其师姐。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这份关系在,足以让叛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云绫眼前变成透明的。
另一方面,蜀中叛乱乃是傅昭玟掀起的,云绫此前几度令其吃亏,足见其在才智上尤胜一筹。
眼下烽烟四起,朝廷大部分的精力都为河北所牵制,巴蜀之地必须尽快安定下来。
综合而言云绫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有了天佑帝的解释,太子终于有所明悟。
旋即,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震惊地看着自家父皇,讷讷道:“父皇,那傅昭玟不是,不是处决了吗?”
闻言,天佑帝眼中终于流露出了失望,挥手打发了太子离开,没有解释的兴致。
就这样,太子怀着满腹狐疑离开了承明殿。
直到走回东宫,他才终于想明白为何,不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满脸的懊悔。
怎么就没忍住问了这么个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