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随即一挥手,打断了有些担忧紧张的王承恩;
“无碍。”
“鸣弟,你有把握能把他们堵在水城之中?”
汪轶鸣略微点了点头,却又凝眉摇了摇头;
见此崇祯十分不解,皱眉问道:“鸣弟,你这点头又摇头的是何意?”
“信哥稍等;”汪轶鸣叹了口气,取出一幅舆图,铺开在餐桌上,指着上面登州和水城的位置,向着崇祯解说道:“信哥请看;”
“这是登州,这里是水城…”
崇祯随着汪轶鸣所指着的位置,也紧锁起眉头看了起来;
“这海岸线可不短,范围也较广;叛军既然打算从海上逃遁,军士、兵马、家眷、物资,怕是得需要至少上百条大船。”
崇祯不置可否的也跟着点了点头;
“臣弟的这艘炮艇信哥也是有所了解,武器、航速都不是叛军的战船可以比拟的;”
“臣弟倒不是担心打过打不过叛军水师船队;只是咱们就这一艘,单虎战群狼,而且是要将他们尽数堵在水城,臣弟怕是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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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问道;
“这…那鸣弟明知如此,为何还要驾船去水城?这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见汪轶鸣不语,盯着舆图凝眉思索,崇祯又试探着继续问道:“莫非鸣弟认为机会还是有的?”
汪轶鸣缓缓点了点头;
“信哥,若是平叛大军在围堵不成后,可以急攻水城;而咱们在水城尽量能多毁叛军船只,如此,人多船少,必能迟滞叛军出逃的速度;给平叛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船少,人多,又有家眷拖累,加上陆海两面夹击,臣弟觉得叛军内部难保不会产生内讧。”
“若是今夜臣弟再去一趟水城,不但想办法毁些船,再制造一些恐慌;呵呵…估计这热闹就有的看了。”
“好!”崇祯击掌叫好,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如此确实有不小的机会可以将叛军堵在水城!”
“话是如此,可这里面也须各路平叛大军能及时部署,积极配合才行;”
听此,崇祯再次皱起了眉头;
“鸣弟,你的意思是担心平叛大军不会全力配合?”
略微点头,汪轶鸣苦笑道:“信哥,如今这各路总兵将领都是个什么德性您也不是不知道;倒不是说他们会畏战,而是他们个个桀骜不驯,又私心极重,有便宜必占,有功必抢;想让他们不计代价的全力配合,怕是会因保存实力,从而出工不出力,又甚至为了争功还会相互掣肘。”
崇祯听此,本想反驳,却又想到如今内外战事兵祸不断;汪轶鸣的话非但没有夸张,甚至已经说的很保守了;为了利益相互掣肘,相互攻讦的,欺上瞒下,吃空饷的,拥兵自重,养寇自重的,还有反叛的,这不都历历在目嘛。
呼出一口气,崇祯深感有种无力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鸣弟,朕会让鲁四带着朕的旨意给朱大典、金国奇,还有高起潜,督促他们全力配合围剿叛军,不得怠慢。”
“如此即便还有漏网之鱼,想必驻守旅顺的黄龙所部也能将其尽数拿下。”
汪轶鸣听了也是点头同意;
可一想到今早遇到的尚可喜,汪轶鸣依然没法完全放心;
便将早上在水城附近遇到尚可喜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崇祯;当然,在汪轶鸣的描述中自是少不了添油加醋,着重强调了尚可喜有加入叛军的倾向,即刻意隐瞒自己身份,不配合调查,最后竟丧心病狂的突然暴起,并鼓动手下要将汪轶鸣等九人灭口,出于自保,汪轶鸣等人无奈,最终也只能将其全部击毙;
“鸣弟,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尚可喜是黄龙的部下,也是原皮岛毛文龙的部下;黄龙命他带水师前来登州参加围剿平叛;可这个尚可喜声称其所率水师因遇到飓风几乎全军覆没了?”
“是的,信哥,我等虽不知这厮讲的是否属实,可各种巧合都让他遇上了,这岂不可疑,便想将其一众三十多人带去就近黄县,交由友军或高公公审查辨认;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突然暴起,搞偷袭,想要围杀了我们。”
“因此,我等也只能为求自保,将其尽数击毙。”
听此,崇祯盯着汪轶鸣的眼睛愣了片刻,又缓缓点了点头;
“这个尚可喜莫不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