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举人老爷…”汪轶鸣突然提高了嗓门儿;顿时场面为之一静。
汪轶鸣又从怀中缓缓取出烟盒,又从里面取出一支香烟,将其在烟盒上轻轻敲磕了几下,那啪啪啪的敲磕声,让周边的几人感觉像是敲在自己心头一般;寂静,落针可闻般的寂静,几人傻愣愣的盯着汪轶鸣的一举一动。
香烟叼再嘴上,“啪嗒…嘶…”汪轶鸣用防风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几人更是被这一幕搞的有些吃惊,也有些懵逼。
“你打算讨什么说法?”汪轶鸣不以为然的望向彭举人。
“我…我,你刚刚言语挑衅,话语粗俗,羞辱于我,还蔑视我等举人,蔑视读书人。”彭举人拨开两个好友拉扯的手臂,向前一步,更着脖子说道。
“哦?呵呵…”汪轶鸣冷冷一笑。
“你笑什么?”
“彭举人啊,我等二人来此吃饭,即没主动招惹你们,也没得罪你们,更没妨碍你们吧?”
“就是!”李山符合道。
“本来我们吃我们的,你们吃你们的;是你上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夹枪带棒的先辱骂我等吧?”
“对,就是这土鳖举人先骂俺们的。”
“骂了又如何?我骂得是武夫,再说我又没指名道姓,是你等自己硬要往自己身上揽。”这彭举人开启胡搅蛮缠的模式。
“呵呵…彭举人,你这天儿聊的就没意思了;你是没指名道姓不错,可这你也相当于骂了所有武人,尤其是军伍中人;你这没来由的谩骂,我二人穿着的这身锦衣卫的官衣,还有那桌四位兄弟的打扮,只要眼不瞎,都看的出来;你这有举人功名的老爷难道看不出来?你也就差指着我们几人的鼻子骂了。”
那彭举人愣了愣,又指着汪轶鸣大声说道:“那又如何?骂便骂了,你等武人无用,就是无所作为;我骂的没错。”
“哦?呵呵…举人老爷,你可是读书人,说话可是要有依据的,这要是无凭无据的谩骂,岂不才是有辱斯文。”汪轶鸣再次吞云吐雾般又吸了口香烟。
“依据?依据当然有,东南沿海的倭寇和海盗,四处流窜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贼寇,北方草原和辽东的鞑虏,如今辽东屡屡战败,丢城失地;这还不是你们武人的无能?我骂得难道有错吗?”
听此,汪轶鸣脸色顿时冰冷了下来;
“国土丢失,同胞蒙难,倭寇肆虐,贼寇四起,确实没有一个行伍之人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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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们看,连他自己也这么说了。”彭举人顿时拍手叫到。
“但是,只是行伍之人没有无辜的吗?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撑起国家的脊梁难道只是行伍之人的事吗?”汪轶鸣继续说道:“不,不光是武人,官吏、读书人、农夫、工匠、商人,但凡大明男儿都应忠君爱国,奋发图强,为此出力!”
汪轶鸣盯着这彭举人的眼睛继续说道:“刚刚你说辽东屡屡战败,丢城失地,可你去过辽东吗?去过战场前线吗?我去过,也与后金鞑子死战过;我的这个兄弟在加入锦衣卫之前就是辽东战场下来的战兵,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
听到此时,李山已是双眼湿润通红;
“你没去过,也没见过,当你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喝着小酒,品尝着佳肴,与好友谈天说地,吟诗作赋之时,你可知道在辽东,在边关有多少你所抨击的大明男儿,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迎着寒风瑟瑟发抖,他们没有退路,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后金鞑虏的铁蹄。你只知道丢城失地,可你又知道有多少你所抨击的那群大明男儿前仆后继的奔赴辽东,血染沙场,最后暴尸荒野,埋骨辽东吗?我曾和四个兄弟亲手带回六个兄弟的尸骨,又不得已只能火葬他们,才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关内家中安葬。”
“那…那也是你们这帮武人技不如人,即愚蠢,又无知,更是无用!”彭举人见缝插针,不依不饶。
“呵呵…技不如人?吃不饱,穿不暖,衣甲不齐,军械陈旧不堪,军饷被拖欠;拿什么上去拼?兜裆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