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上午八点多一点,村里的阳光还没有完全升起,户好光线充足,气温适度,田有根抓紧时间行针,转眼间已经在病人身上扎满银针,前后也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然后挥手把熊老板叫来:“好了,这里人多,把老爷子抬回屋里去,该看的他们也看了,半个小时后我要收针,到时候该怎么做?听我的吩咐就是。”
“这就完了?”
熊老板不可思议的问道,看上去也太简单了一点。
当然,他也不是孤陋寡闻,这么多针扎上去,父亲不仅没叫一声,反而酣然睡去,肯定是不简单的,只是这么扎,就能把病看好,总觉得有点过于儿戏!
田有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洒然一笑:“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我这是第一遍行针,主要是驱寒排湿,接下来还有一番操作,不过到时候需要安静的环境,这么多人站在院子里可不是个事,你还是把这些人撵出去吧。”
“你说的也是,这乱烘烘的的确不成体统,我马上就把人赶走,你先喝杯茶,我先去屋里看一看,老爷子身上的针没事吧?”
熊老板担心银针脱落,看来孝子之名倒也不是虚言。
“只要不乱动乱摸,就没事。”
田有根坐在院子里喝茶,边喝边想,这个熊老板在看见父亲站起来之后,会不会把钱给他?
从目前来看,心里的确没有把握。
正想着,此时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打开一看是周欣雨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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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
“有一点小事,不过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姓熊的没有难为你吧?”
周欣雨关心男朋友的遭遇,这才打了电话问候,其实心里也明白一点儿作用也不轻,不打的话,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田有根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忙碌的熊老板,浅浅一笑:“还行吧,暂时还说得过去。你刚才说发生了一点小事,什么事?”
“还不是大师伯几个儿子的事吗?陶家老大偷偷的把房产证拿去抵押,兄弟三人私下把钱分了,现在家里吵作一团,乱轰轰的,大师伯气的要命,血压升高,现在住进了医院,这一下子把我们都晾在这里,进退两难……唉,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那你们就赶紧离开吧,这种家务事儿不适合掺和,我爸怎么说的?”
田有根也觉得一阵头疼,儿子多,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没钱还好说一点,一旦老人有一笔不菲的家产,难免一个个动了心思,这就是人心难测呀!
“田伯伯还能怎么说?总不能现在一走了之吧!我们打算再待两天。等陶伯伯的病情稳定之后,立刻离开。现在就等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田有根压低声音:“我准备后天下午离开这里,不过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姓熊的老板鬼点子很多,多耽误几日,也是有可能的。小雨,你们不必等我,该走尽管走,再待下去,岂不是很尴尬?”
周欣雨叹口气:“谁说不是呢?要是以我的意思,恨不得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