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已经哄好她了。”
“真的?”锁头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真的。”
“那哥,你跟娘说了不?”
“说了。”
“娘怎么说?”
“娘说要我照顾好你,让你听我的。”
“那就是答应我了,对不对?我肯定听你的话!”
锁头也不跪了,起身在屋里高兴地走两圈,看的秦木桥一头雾水,“你们两个,你娘同意什么了?”
“锁头,你是不是在外头做坏事了?”
锁头嘿嘿一笑:““阿爷,我要考武举去!我不念书了!”
秦木桥一愣,“这你娘能答应?”
锁头努努嘴,“娘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只要我听哥哥的话,她肯定应我。”
秦扶清给他一板栗,“别高兴太早,你以为武举就好考了?”
“谁告诉你考武举就不用念书了?日后你跟着我念书,不比在私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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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扶清皱眉看着弟弟,生怕他得意忘形。想学武可以,可文化课也不能丢,不然不就成了莽夫吗?
锁头还是很高兴,秦木桥看着俩孙子,合着他这个当阿爷的是半点插不上话。
不过也正常,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他有时候再想说些什么经验之谈,也总要想一想自己的经验能不能用。
请的大夫给钱鑫看完病,还是那一套说辞,积劳成疾,情志消沉,导致肝气郁结,再加上气温骤降,受了风寒,把陈年老毛病给激出来了。
想要恢复,只能静静休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秦木桥一拍桌子,当机立断决定让秦扶义从县学回家来,乡试三年一次,今年不中,下次再考就是三年后。
兴许秦扶义的学问到了,可身体跟不上,那也不行啊。
“日后你做了举人,早晚要当官,当官可比种地要累,万一你再累出个好歹,还不如在家种地!”秦木桥如是说。
秦春富问他老子爹:“爹,当官怎么就比种地还累了?”
秦木桥信誓旦旦:“要是做贪官,那就不累,银子照搂,民事一概不管,可若是做个好官,那可就不一样咯,你瞧瞧咱们的县太爷,这个要管那个要管,连人家卖儿女的事都要操心,怪不得这回我瞧见他,比前两年要多了许多白发。”
“咱家孩子都是好心肠的,日后当了官也是好官,你说这操那么多心,身体能好吗?”
秦家人深以为然。
饭桌上,秦扶清问他爷,县太爷管卖儿女的是什么事。
秦木桥便和几人讲了,说是附近村子有个男人,家中有俩儿子,大儿子要娶亲,小儿子要读书,他家中没甚田地,本人又是个懒怠的,不知被谁撺掇,便想出把家中闺女卖掉的馊主意。
听人说卖窑子里得钱多,便张罗打听去哪卖。
还花了些钱打点人牙子,谁知道叫人牙子义正言辞地给拒绝了,连钱都嫌烫手扔了没要。
那人牙说县衙里的官老爷正在严查这类事呢,他们人牙子在官府都有备案,谁要是经手把好人家的女儿卖去青楼窑子,那是要定罪的。
这事传开后,大家才把县里窑子关门的事和县太爷联系到一起。
乡里有光棍说县太爷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也有人说县太爷是在做好事,总之众口纷纭,各执己见。
秦木桥若是放后世,肯定是个键政高手,他对这些事情向来感兴趣,对谁是好官谁是贪官,心中更是有一杆秤。
听闻此事后没少在乡邻中夸县太爷,秦家人也都觉得县太爷是个办实事的。
不让好人家卖女儿去那种地方,这是积德的好事,做出这样好事的,能不是好官吗?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在百姓中间,柳祥贵的名声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