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箬山脚下植物众多,他这爱好很偏门,十里八乡也找不到一个同好,唯一一个能与他交流的,还是他的好外甥,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屁孩,成天不是去县学读书,就是搞什么印刷。
王立来通通不感兴趣,被拉去做什么名义掌柜,也是赶鸭子上架。
他现在只热爱研究植物。
石堰山不理解,但从不会嘲笑他。
哪像他爹娘,他说自己在研究植物,叫他爹一顿好抽,说他杏儿也不卖了,今年还折断老杏好几棵枝条。
王立来解释说自己是在做天大的好事,要是研究成了,利在天下。
“你还利在天下,都快二十的人了,咱村里谁谁谁娃都会跑了,你啥时候娶媳妇?”
王立来不堪其扰,用外甥需要照顾当幌子,成天泡在石堰山家里。
石堰山弹琴,他戴着草帽在园子里研究花草。
石堰山看书,他扛着蜜蜂箱去山脚找花蜜吃。
石堰山想要种荷花,王立来跑遍乡里讨来藕种。
一曲弹罢,石堰山才施施然起身,拿起信,修长的手指慢慢展开信纸,仔细读起来。
“可是说书局的事?”
石堰山点头:“正是,他想借我的势。”
“这小屁孩,你不用搭理他,”王立来摆摆手,这两年经常泡野外,他晒黑了不少,“对了,你今天弹的是什么曲子?还挺好听。”
“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