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闻声抬头,苍老的脸上当年眼中清明早已不复存在,发白的头发被屋外寒风吹得一动一飘。
他动作缓慢地放下笔,呼吸了一口气,回话说:“我在记录一段与我生命等长的历史。”
李幼白很是钦佩,但却道:“即使老先生写得再多,留到后世大概也会沦为野史供人一笑。”
眼前老先生名不经传,别说野史,估计到时候连个名讳与叫法都没有,花费毕生心血所书写的历史还有可能沦为他人嫁衣,吃力不讨好。
老人眼睛扫过书案,浑浊的目光中跳动着复杂的情绪,声音嘶哑,“当下发生的事百年千年后的人又怎会知晓真相,真假与否不过是用一纸空文推测罢了。”
李幼白沉默片刻,拱手作礼道:“依老先生所见,秦王一统天下,是福还是祸?”
老人摇头,谈话间短暂休息片刻又再次提笔伏案书写,幽幽叹息,“是非功过祸福自有后人评说。”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李幼白还是离开了书斋,上辈子始皇帝做的事这个世界正在重新上演。
历史好坏与否人力总是很难改变的,李幼白心里其实没有反感亦或者赞同秦王的做法。
无论如何,诸国争斗都不会一夜之间消失殆尽永不发生。
“想那么做作甚,区区小屁民哪管得了国家大事,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李幼白双手负后,摇着头快步回家去了。
二月出头,晨雾茫茫,地面薄雪正在化开,踩上去还是会沙沙作响。
李幼白起床后梳妆打扮,日子日复一日,心中男儿气早已散得七七八八,以前还觉得穿女装羞耻难堪,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
空余下来的时候,李幼白还会自己剪料子试着做一做衣裳,有种现代古装的美。
早晨生火烧水做早点,给师傅上了香,等待的时间里,在前院风水梅花步和奕剑术各打两套。
吃过早膳后到后院药田摸一波,去年万寿果收获了两枚,加之其他珍稀药物炼成功效卓越的疗伤丹。
以允白蝶七品境界,哪怕有伤也能极快治愈,让她放心不少。
药营的兵马车队此时刚好到门外,李幼白带上一些书籍用来在路上看,关门落锁后跟着护送马队往药营方向过去了。
冬天马上就要过去,药营里忙活得不行,第一批药材还未完全成熟,可南边军情已经急需这批药草了,可见战况惨烈。
前几天传来军令,让孙信快些采集装车运往南部边陲防线。
刚到药营外头李幼白就遇见兵卒和地方衙差做着交接,旁边还有一串串被锁链锁住手脚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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