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早啊,唉,这天开始冷了哈,你穿这么点不怕染了风寒么?”
“年轻,火力盛,无碍的,哈哈。”
赵玉书笑着打了个招呼,坐在车架上脱掉一只靴子,磕了几下,将几块沾上的泥土磕掉。
靴子不能带泥,不然一干了就硬硬的,走路会凹凸不平,一瘸一拐,很难受。
第三次。
赵玉书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自己出东都,没有易容也没有遮掩,如果有心人一直盯着书院,并不难知道自己的行踪。
而提前混入一个恰巧路过的车队,那更简单,修士无论是使银子还是制造意外拖延时间都是手到擒来。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只不过是见识了太多次书院一群小可爱被人家天天往死里算计,应激了。
赵玉书揉了揉眉心,他相信如果此时自己运转灵力去看,绝对只能看到一个普通的中年人。
对方只是普通人,行事没有一丝问题,距离把握的恰到好处,泛泛又夹杂着一点点亲近,毫无破绽。
简直是出门在外混世多年的老油条对刚出校门的大学生的标准应对态度。
但为什么自己就是感觉那么怪异呢?
多日无事,甚至这几天还有更多的旅客与赵玉书攀谈几句,吃饭的时候大家更是其乐融融。
像极了前世坐绿皮火车的场景。
所有人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慢慢亲近,平日里多了许多的交谈和玩笑,甚至连押车的镖师们都开始跟大家有说有笑。
所有人都似乎对自己没有敌意,把握了一个非常好的社交距离。
哪有这样巧,每个人对自己的态度都一模一样。
赵玉书差点忍不住笑了。
原来,不是一个人啊。
赵玉书突然就不难受了,而是彻底放下心来,该吃吃该喝喝,甚至天天主动找周围的人有说有笑,更甚时也不介意拿出几个铜板耍上两把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