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什么?”李文军问,“啥事不能等到明天,要么打电话也行。学人家混小子来砸我家窗户。”
陶光明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怕吵醒你家顾老师和两孩子么?”
李文军冷笑:“看你那白眼翻的,多半又是从你们家亲戚那里受委屈了吧?这一次是谁?”
陶光明垂眼,好一会儿才说:“我爸。”
李文军恍然大悟,然后淡淡坐下了。
陶光明眯眼看着他:“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李文军轻叹:“迟早的事,有什么好惊讶的。”
陶光明一口气没喘上来,差一点没直接晕过去。
他本来是来李文军这里找安慰,结果李文军说的话更扎心。
他一下没憋住红了眼眶:“你啥意思,是说我本来没出息,所以我爸应该这么对我?”
李文军:“你先别急着哭,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一讲,我才知道我们两说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然后陶光明就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哭啼啼地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文军垂眼听着。
其实他挺能理解陶路遥的。
做父亲的都有一个误区,会给儿子提前画一个模板出来,然后要求儿子比着那个模板长。
而陶光明则恰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长在了这个模板的反面,任何一点都没有按照陶光明的期望发展。
他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喜欢在街市上混。要他担担子,他就往后缩,没有半点自信。
遇见了事,不会保护自己,还往前冲,像个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