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意柳母的鬼哭狼嚎,更没有人理会她此时的样子。
柳书言每天都在一群监工下,搬砖,和水泥。
他若是敢偷懒,敢不干活,拳打脚踢,外加不给饭吃,都是轻的。
那个火炉子里的火夹子可不是吓人的,更令他感到不同的是,他在这边干活,跟不远处干活的人不一样。
他除了眼前的这个几个人,根本接触不到远处,那些盖房子的人。
他只能在圈定的范围内搬砖,还不能走,若是走出圈定的范围,就少不了一顿毒打!
一个月后,柳书殷出院,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沈濯抱着小白走到床边的时候,她只是红着眼看了看孩子,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手,便已泪流满面。
许文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她坐在了柳书殷的床前,“妹子,你受苦了。”
柳书殷闭着眼,不讲话。
她无法想象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哪怕是在繁沪市,就算只是二点一线,那她至少还能走路。
现在,她连从床上走到床下都这么难。而且,这一切的结果,还是她的母亲给造成的。
她之前明明都已经能下床了,至少戴着那个脖颈支架,她能入厕。
现在可倒是好,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床上了。
还要专门的人照顾,沈濯又这么忙,他一天不下几十个电话的打。
还会为了签合同离开棠川,她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废人。
柳书殷呜呜的哭了起来。
许文英看着她,她深表同情。因为,她尝受过这种滋味。
这种想动不能动的滋味,究竟是何等的难受,她不是不知道。
但是,她比柳书殷要强的多,她至少能坐起来,还能用胳膊支撑着,能大小便自理。
但眼下,柳书殷这个样子,怕是大小便都要让人伺候了。
“妹子,会好的,一定都会好起来的。大兄弟说了,无论要用多少的药。
多贵的手术,都会把你治好。
你放心吧!他现在正在努力的赚钱呢?给你筹集医药费的事,你放宽心!”
柳书殷何尝不知道,这是许文英安慰自己的话。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存在着一丝希望,她闭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良久,她才对着许文英说道:“我的两只手没问题。
要么,你把那件放在衣柜旁的毛衣拿过来,我给你织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