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吾山可以空,也可以再满。
把张汤和叶无坷两个人扔进厌吾山里那自然是满不了的,所以陛下这句话一语双关。
这一点叶无坷可以理解,陛下说三个月为期叶无坷也可以理解。
三个月如果叶无坷还没有被无罪放出御史左台,声誉就几乎扭转不过来。
“你被谢无章和陆光礼召见的时候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
皇帝看向叶无坷问了一句。
叶无坷俯身道:“御史左台和大理寺那边查办的案子,不可能是最近才查到广宁票号有我一个账户。”
“从时间上来推断,查清楚这些事最多也就用几个月,一直没提在这个时候提,臣就想着应该是陛下的意思。”
皇帝问:“那朕现在提了,你就单纯觉得朕是给你想了一个隐秘出京的办法?”
叶无坷回答道:“陛下有一万种办法让臣不离开长安,这个办法显然不是最好的,另外,臣觉得陛下是想提醒臣......”
他指了指那个无事包。
能根据叶无坷自己背着的无事包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假货出来,寄存在广宁票号的人,只能是叶无坷的身边人,能经常接触到他这个无事包的人。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岂不暴露?
皇帝看向叶无坷道:“你只能带上大奎二奎三奎,其他人一概不能带,如果带了就会引起警觉,所以有把握吗?”
叶无坷抱拳道:“有。”
皇帝问:“有几分?”
叶无坷道:“有把握就是有,不是有几分,只有几分的把握,不是有把握。”
皇帝笑了笑,转身离开。
经过二奎身边的时候皇帝问:“第几次想敲朕的脑袋了?”
二奎:“啊?”
皇帝又笑了笑,从后院离开。
二奎脸色都有些发白,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他娘的粗犷汉子,不知道为什么,被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吓住了。
“他是不是妖怪?”
二奎拉着叶无坷问:“为什么他能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一说出来我就好像被我娘抓住我在做坏事一样。”
叶无坷道:“因为你敲不到他的脑袋,咱们几个人加起来一起动手也敲不到。”
大奎若有所思,二奎依然吓得够呛,三奎心中微微发寒。
因为他们知道,姜头不会骗他们。
与此同时,长安城北边的龙脊背。
廷尉府千办许流年带着一对精悍廷尉催马到了这,眼见着那个一身黑袍的人站在高处,他立刻下令停下来,一群人步行过去。
到近前,许流年带着五十名廷尉府整齐俯身。
“拜见副都廷尉!”
已经裹上了厚厚大氅的张汤没有回头,视线依然在西北方向。
“我已经派人通知白鹿关分衙的人接应你们,他们还会将提前打探来的消息给你们准备好。”
张汤道:“这次对手目标很有可能是大将军唐匹敌,如今大将军独自一人居住在西北,你们到了之后,将我的亲笔信转交给大将军。”
他从袖口里抽出来一封信递给许流年,许流年双手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