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说不清,一起吃个饭吧。”
傍晚时分。
傅咏霖来到城西的某商务会所。
徐广才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呀,咏霖啊,好多年没见你了,都长这么高了。”他招呼咏霖坐下,让服务员倒茶,“想吃什么随便点,这里的菜地道,你在国外是吃不到的。”
傅咏霖无暇多言,他开门见山地问,“叔叔,若时怎么了,怎么会被羁押了?”
徐广才模棱两可地说,“好像是他的那个科技公司出了问题,你知道的,若时可有出息了,听他爸说他那公司干的特别好,可惜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听见傅克明,咏霖的神情再次僵了一下。
他骨子里是恨着傅克明的。
当年虽然他爸权斗落败,但傅克明也心狠手辣,把他们一家赶到欧洲就算了,还找人监视他们,就是怕他们一家伺机反扑。
从小到大,傅咏霖的学校是傅克明找的,朋友圈是他掌握的,有时甚至连出去踢个足球,都能看见开着商务车,停在球场外的黑西装。
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是个人心理都不可能健康,母亲也因此很早就去世了,说傅克明跟他有仇都不为过。
傅咏霖印象里,傅家是灰蒙蒙的。
那里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暗流涌动,每个人都戴着友善的笑,但面具之下是一团黑雾。
唯一一个身上有光的人是傅若时,在咏霖眼里,傅若时是傅家唯一的活人,他比那些人都有人情味,不踩高捧低,也不盲从权力,也因此与傅家的亲戚们显得疏离,年纪轻轻就独立出去。
本以为他是不近人情的,却没想到。他是整个傅家唯一愿意亲近自己的。
所以傅咏霖再恨傅克明,都恨不起这个弟弟,那是他对这个烂透了的世界仅存的理想主义,他的精神寄托。
于是他追问,“徐叔叔,若时这件事,你们从哪得到的消息?”
徐广才假惺惺地说,“哎!我知道的也不详细,反正傅董肯定会救他的,你别担心,来,吃菜。”
傅咏霖象征性吃了两口,食之无味,满脑子都在惦记傅若时的安危。
他纠结片刻,给傅克明发了个信息:【二叔,若时在家吗,我联系不上他】
很快,傅克明回:【他在美国,可能忙吧,你再等等,别急】
果然没说实话。
尽管现在傅克明对自己态度很好,但傅咏霖不仅不感激,只觉得他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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