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掷地有声,许大乔听的红了眼,摆摆手,别过眼去哽咽道,“是爸格局小了,可……嫣桑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在世界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你别怪爸。”
傅臻誊微笑,“爸,我能理解。”
许家不像他,有数不尽的财产。许大乔经营一生,存下的财产或许都不够他买块手表,可那是一个普通人的半辈子。许大乔担心他会侵占这些钱,执意要他一个承诺,他不会觉得被侮辱,反而很高兴,这世界上有人这么无私的爱着许嫣桑。
与此同时,许大乔的老旧楼房里,夏君安与夏艳芳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夏艳芳指着夏君安的脑袋,厉声道,“我再说一遍,这事用不着你去,人家亲女儿在那呢,你一个继子露什么面?给我去学校,听到没有?!”
夏君安穿着一身校服,背着一个双肩包,瘦瘦高高的站在那里,他手里提着一个饭盒,里面是他从昨天晚上得到消息就给许大乔煮的鸡汤。
面对母亲的怒气,他毫不退让,试图跟她讲道理,“妈,许叔待我很好,我能念书,我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许叔给的钱?他要手术了,我过去看看有什么不对?难道你真的想让我六亲不认当白眼狼吗?不光我该过去,您也该过去守着!”
夏艳芳对这个儿子简直束手无策,她气急败坏的道,“我照顾他一个瘫子,他给钱不是应该的,他养你不是应该的?你别神经了!你现在都高三了,学习比那个瘫子重要的多!”
“嫣桑姐说了,学习成绩不能代表一切,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学习再好也没什么用,再说了,我学习也没落下!”夏君安回怼道。
夏艳芳气的砸了水杯,“嫣桑姐嫣桑姐,你跟那个小贱人什么时候走的那么近了?她把我绑在这个老男人身上,还要祸害你!你以后离她远点听到没有!”
夏君安闷不做声,转身拿了笤帚和扫把来,把地上的碎片扫了起来,倒进垃圾桶。
这才看着夏艳芳,一字一句的道,“妈,你和许叔结婚,是你上赶着的,她让你照顾许叔,一个月给你一万五,你花了多少挪用多少,真以为她不知道吗?她就是给你留了面子而已,你图钱,她图你照顾许叔,今天许叔动手术,你都不过去的话,你觉得她以后还会放心把许叔交给你吗?”
看到夏艳芳愣住的表情,夏君安嘲讽的弯了弯嘴角,他这个妈,只有事关切身利益的时候,才能听得进去话。
他看着夏艳芳,一字一句的道,“妈,人家不是傻子,你要是今天不去,她肯定不会再让你继续照顾许叔的,到时候你有更好的出路吗?你把许叔照顾好了,有钱拿,大家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的?我要是你,我就不会诅咒许叔死,因为许叔死了,你没钱拿了,还要被扫地出门。”
夏艳芳下意识的回道,“怎么可能把我扫地出门?我跟许大乔可是结了婚领了证的,他的财产都有我的一份!”
夏君安笑她头脑简单,“你跟人家什么关系人家把财产分你一半?你连尽心尽力无私奉献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财产是可以立遗嘱的,你要想分人家的钱,至少要拿出对等的付出,真以为别人都那么蠢,一个结婚证就让你捏住了?”
他不愿意再跟夏艳芳浪费唇舌,只最后说了一句,“妈,良心能换良心,许叔和嫣桑姐都是厚道人,你好好待人家,人家不会亏待了你。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苦日子在后面呢。许叔要是腿好了,还能忍你几天?”
他说完这番话,便转身走了。
这是他能做的仅有的事。他很早就没了爸爸,母亲又是这样性格的人,他在许叔和嫣桑姐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他不愿意就这样失去这份亲情。
他希望母亲能听得进去,如果她听不进去,或许这次手术之后,他就真的没有家了。
而房间里,夏艳芳琢磨着夏君安的话,越琢磨越心惊,是啊,许嫣桑刚离婚的时候是没钱也没人脉,找不到好的护理,才跟自己签了合同。她当初都要跟许大乔离婚了,是看在合同的份上才留下来。
按理说,她就相当于许嫣桑请的护工,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许大乔,可她这半年,除了拿钱的时候热情点,其他时候连点好脸色都没有给他们父女。
要是这次许大乔的腿治好了……不,就算治不好,许嫣桑要是想换了她,也是很容易的事,她可是知道许嫣桑现在一个月挣得不少呢。
夏艳芳权衡了一下,觉得去一趟也行,不光得去,还得在许嫣桑面前把戏做足了,毕竟一个月给一万五呢,这个钱,上哪都没这么好挣。
医院。
已经到了手术时间,许大乔被推进了手术室,许嫣桑和傅臻誊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等待着,傅臻誊安慰她,“放心吧,爸吉人天相,肯定会好起来的。”
昨晚张医生可是给他打电话,一再承诺肯定会保证手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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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嫣桑惊讶于他这声“爸”叫的这么顺畅,却也没说什么,只勉强笑笑,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她就这么一个亲人,担忧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这时,夏君安背着包从电梯里走出来,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