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如潺潺溪流,悄然淌过半年时光。
竹舍外的翠竹愈发葱茏,屋内常伴的笑语,似也在这绿意间生根。
墨渊与白露朝夕相对,那些琐碎的柴米油盐、晨起的轻声问候、暮时的并肩漫步,桩桩件件,都将情之一字编织得细密紧实。
白真与折颜也时常前来探望,带些新奇小物件逗白露开心,往昔天庭掀起的惊涛骇浪,仿若已被岁月抚平。
然而,变故毫无征兆地袭来。
一日清晨,墨渊如往常般备好早饭,轻声唤着白露起身,却久久不见回应。
走近榻前,只见白露面色惨白如纸,唇色乌青,平日里灵动的眼眸紧闭,眉头痛苦地蹙起,身子滚烫似火,气若游丝。
墨渊眉峰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丝凝重,可神情依旧沉稳,修长手指探向白露额头,感知那滚烫热度后,双手稳稳将她轻柔抱起。
声线虽急切却不失沉稳。
“娘子,莫慌,我在。”
只是那平日深邃如渊的眼眸,此刻隐有忧色。
不过眨眼工夫,墨渊已抱着白露出现在折颜的桃林。
桃林灼灼,却照不进墨渊此刻阴霾满布的心。
折颜瞧见这般情景,神色骤变,收起往日的悠然,快步上前,指尖搭上白露手腕,仙力缓缓探入。
片刻,折颜眉间皱成一个“川”字,摇头轻叹,额间竟渗出细密汗珠。
墨渊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唯有紧攥的拳暴露内心焦灼,缓声问道“折颜,她这是怎么了?”
折颜面露难色,踱步沉吟。
“墨渊,她这病症蹊跷至极。身为凡人,无灵力护体,身体机能脆弱,此次像是体内生机莫名被抽离,可又寻不出外力侵蚀的痕迹,我……我着实束手无策。”
墨渊眉头轻拧,目光锐利如鹰,沉声道“怎会如此,四海八荒竟无解法?折颜,你是医术翘楚,再细探探。”
白真随后赶来,瞧见墨渊虽强作镇定,周身气压却低得吓人,揪心不已。
“折颜,小五向来康健,平白无故怎会一病不起?定有遗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