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恩断义绝,分道扬镳

婶婶被路明非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路明非,大声骂道: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就这样对我?”

这无异于断了她的财路,要知道,她能够有如今比较优越的生活,全靠这路明非父母每年寄来的这一大笔钱。

路明非看着婶婶,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他知道,婶婶是自私而贪婪的,她从未真正关心过他。

他也不知道为何婶婶会对他如此,完全想不通,一年四十万,即便是找保姆,也不会像婶婶这般。

路明非并不是白住在叔叔婶婶家,他在道德大义上完全不亏。

路麟城和乔薇尼每年寄来四十万,那可是四十万,二十一世纪头十年上半段的四十万!

这笔钱,路明非没怎么享受到,他们家倒是享受了不少。

因为这些钱,路明泽可以去读仕兰中学这个顶级的私立贵族高中。

叔叔婶婶可以在滨海这个二线城市的中高档小区内买下一套面积不小的房子。

因为这些钱,叔叔婶婶可以买下一辆价值不菲的宝马汽车。

叔叔即便升迁无望也能安身立命,衣食无忧,婶婶即便没有工作也能在牌桌上叱咤风云。

因为这些钱,叔叔婶婶可以买手机,买电脑,偶尔还可以买些奢侈品。

路明泽可以因为出手阔绰和为人大方在学校里获得”泽太子“的绰号。

他们如今比较优越的生活,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路明非父母汇来的钱。

可以说,他们如今的生活全部是拜路明非所赐。

但即便如此,婶婶也不愿意给予路明非基本的尊重和关爱。

他为什么喜欢去网吧玩游戏呢?为什么不去进行其他更有意义的运动呢?

因为没有钱,他没有机会和金钱像那些同学一样去逛商场和逛各种奢侈品店。

也没有朋友一起去打台球,打篮球,打排球,打羽毛球或者踢足球。

他没钱也没朋友,只能一个人窝在黑网吧里打游戏,打游戏能花几个钱?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省吃俭用从生活费里抠出钱去网吧打游戏。

甚至,他每次都选择坐在靠近厕所的地方,这样可以减少因上厕所而浪费的时间。

这样可以将网费利用最大化,他也舍不得买营养快线。

和路明泽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泽太子“,一个是”衰仔“。

小主,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在还没有发生的未来,在此刻路明非已经经历过的过去,

她几乎摧毁了路明非的自尊与自信,让他变成了那个自卑而毫无进取心的衰小孩。

楚子航打了侮辱他妈妈的小孩,她的妈妈会笑得合不拢嘴,然后穿上她最华丽的衣服,

画上最精致雍容的妆容,戴上最名贵的戒指,首饰和手表,领着数量不少的保安和司机,

气势汹汹地前往医院为楚子航撑腰,还会夸奖楚子航干得好。

而路明非打了造谣他父母离婚的同学,却被婶婶拉着去医院向那个同学低头认错道歉,

还会为了少赔医药费,让路明非在学校里帮忙做值日。

其中或许有苏小妍嫁了个好老公,有权有势,背后有人给她撑腰,可以毫不顾忌。

而叔叔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员,婶婶只是没有工作的家庭主妇,没人撑腰,不得不顾忌。

但是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在不在乎和关不关心。

在这个家,没人监督,没人为路明非撑腰,婶婶怎么做,全凭良心而已。

他在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亲情,在这个家也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路明非不再理会歇斯底里的婶婶,那尖锐的叫骂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了身后。

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动摇。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让他压抑了许久的地方。

他也不管叔叔和堂弟的表情如何,他们或许震惊,或许困惑,或许还有一丝担忧,但这些都与路明非无关了。

他已经决定要为自己而活,不再被这个家庭的复杂情感所束缚。

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路明非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里曾是他夜间休息的地方,也是他的牢笼。

如今,他要打破这个牢笼,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

他看着偌大的房间,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

然而,在这看似宽敞的空间里,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东西。

桌子上放着的几乎全是堂弟的书本和文具,那些崭新的笔记本和精致的钢笔,与他毫无关系。

衣柜里也几乎全是堂弟的衣服,五颜六色的衬衫和裤子整齐地挂着,而他的衣物却寥寥无几。

路明非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他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这么久,却仿佛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

他的存在似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被人忽视,被人遗忘。

他站在房间中央,眼神空洞地望着四周。那些不属于他的物品,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路明非了,现在虽然依旧会感到淡淡的失落,但也仅此而已。

路明非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以前的旧书包,它的颜色已经有些暗淡,边缘也微微磨损。

他轻轻地将自己寥寥无几的东西收好,那些物品虽然不多,却承载着他的回忆和过去。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每一件物品被放入书包时,都像是在告别过去的自己。

收拾好后,路明非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走到客厅里。

客厅里的气氛依旧紧张,婶婶的脸色阴沉,叔叔和堂弟则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