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东宫亲卫已被羽林卫包围,母亲万不可做傻事。”
皇后眼前仿若有强光闪过,顾不得应他,紧着冲出大门。
殿外已是另一番光景,晏锦带领的羽林卫围成圆弧,而中心正是她调集来的所有卫兵,天光下,她眼前仅剩金鳞闪烁。
同时,殿内众卫兵皆受控制,悉数缴械。
“朕宠爱梁王,从未想过让他入主东宫,也从未动过废黜太子的念头,皇后竟想不到这一层?”皇帝踏出门槛,对瘫坐在地的皇后说道。
“得亏他们把你拦下,否则越过屏风,朕也保不住你。”
许瑜欲搀扶皇后,却横遭拒绝。皇帝的谋算她分毫不晓,许瑜的举动又令她措手不及,她怎能原谅这样一对父子?
许瑜见母亲执意不肯起身,取下她腰间令牌,转头向阶下负隅顽抗者呼道:“皇后娘娘已然知错,尔等若不想挂上叛军名头,便立即放下手中兵刃。”
东宫亲卫本就听命于调令,眼下胜负已分,没理由再白送性命。
甫定,忽闻兴安宫外马蹄嗒嗒,直奔金銮殿而来,单骑在人潮中剖出豁口,最终勒马于丹陛前。
魏垣一身染血甲胄,手托怪异木匣,在众人注视中拾阶而上。
“禀陛下,臣奉旨镇守明德门,事已办妥。”
皇帝嗅到浓烈血腥味,不由得蹙紧眉头,思量片刻,挽袖掀开木匣顶盖,城外叛军将领的首级正放置其中。
“干得不错,扔了吧......”他淡扫一眼便又合盖,仿佛那只是一具器物。
魏垣单膝跪地,收回匣子,应道:“臣手下无一兵一卒,全靠京畿卫与晏将军助力。”
皇帝面对满宫狼藉,一时无话,转而望向皇后,“朕只想验证四郎是否存有反心,谁知最先出手的却是你,云宁啊,你为何按捺不住,为何不信朕?难道是因为永安早逝,你一直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