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娘娘身份尊贵,岂能说出这些污言秽语。”许瑜脸上微见怒色,只因有人日常就爱三五成群,背后编排卢修仪,如今多了个年轻的御前女官,她们也便上赶着来了。
见许瑜出言责备,二人连连告罪,生怕他回头去皇后那儿说些什么。
这样的话,纾雅听过一回,便觉得心底发毛,卢修仪与许玦可算是日日都要听见,也难怪他们母子都是一脉相承的卑微畏惧。不过那位闵女官如此年轻便能受皇帝赏识,背后付出的心血只怕难以估量。
御园中消遣许久,宫人禀报说六皇子自宫外回归,于是纾雅二人不再耽搁,即刻折返宸元宫。
卢修仪静下来,又摆弄起了那只偶人,雪魄待在玉翘身边,手持画笔竟也在描摹着什么,见纾雅来,她举起笔下的纸张,原是跟着那偶人衣服上的云纹描画。
此时许玦也来到园中,手里还抱了一只用锦布包裹着的器具,像是一柄琵琶,“上次你说丝弦有些松,今日出宫时送去了乐司修整,可要试试?”他将琵琶递给玉翘,转轴拨弦间,仙音袅袅。
玉翘弹了半阙曲子,甚是满意,至此,许玦原本清苦的脸上生出几许笑意,“宁王府已修缮一新,过几日便能入住,到时候大家定要来小聚......说起来,我能求得父皇同意婚事,还得感谢红荼从中调和。”
他口中的“红荼”便是纾雅在御花园偶遇的闵女官,听许玦说,那位女官入宫前只是某府邸中的婢女,那家人为她取名“红荼”,入宫后也就用了这个名字,姓氏倒还记得,今年二十一。
“那孩子有意帮过我们许多,只是言行举止中透露着一股难言的怪异,旁人爱非议她,她也只当未闻,不知好还是不好......”提到闵女官,卢修仪轻声感慨。
“宫中人大多不会正眼瞧我们宸元宫,红荼姐姐肯相助,自然是好。”许玦倒对她十分欣赏,这两年,皇帝踏入宸元宫的次数不多,后宫各司就开始怠慢,若有闵女官帮得上忙的,多少也会去疏通打点,不至于让宫人们忘了分寸。
......
日头偏西时,纾雅与雪魄乘马车回公主府,途经石桥,便看见了闵女官红荼,她正独自一人在河岸边放花灯,并无节日也并无庆典。远远望去,斜阳映照在她脸上,更显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