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已经知道,她是怎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便道:“娘娘放心,孩子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殿下与本宫说时,本宫却是惋惜,那毕竟是他的骨肉,他却留不得,他若留的,本宫心里倒轻松些,伴他这些年始终未给他诞下孩子,本宫时常愧疚的夜不能寐。”
明珠低笑:“娘娘如此渴盼,可与殿下说说,明珠命都给了殿下,何况一个孩子?”
余袅袅伪善的脸有些绷不住了,提醒道:“可他不愿,本宫也不能强求他,你说是不是?”
“强求的,没什么不能强求。殿下夜夜在我身上索取,从未见不愿的神色。许是娘娘顾虑太多,才容易遭了病魔缠身,若放宽心,想来应当精气神不少。”
明珠从来没有如此针锋相对的对待过谁。
她是个很简单的人,做刀的时候,只想着完成任务。
做李鹤妻子的时候,便做个贤良淑德的妇人,为他打点好一切内务。
可她受了三十鞭,险些失了孩子,却得知余袅袅的所作所为,她无法忍气吞声。
就是再温顺的兔子,也有急的那一天。
咬起人来,也是伶牙俐齿的。
明明生了那么张弱不禁风的脸,就连容貌,都与余袅袅有几分相似。
余袅袅心有不甘,哪里都差不多,可为什么李鹤从来不碰她,一直以礼相待,对明珠,却是给尽了恩宠。
她时常听到外面的声音,说李鹤待明珠是如何如何好,可李鹤总是说他爱的是她,如果是爱,为什么这世间最亲密的事,他不肯与她做?
她可以在任何事上,斥的明珠无话可说,偏偏恩宠,她说不得。
“明珠,本宫一直以为,你是懂事的。你知道什么能得什么不能,就像这秋千,你想身后推你的人是殿下吧,可这不属于你,你就算坐上了秋千,也只是奢望。”
明珠欠身:“明珠明白,万望娘娘也能明白。”
余袅袅不解:“你要我明白什么。”
“明珠是刀,您是妃嫔。殿下一日未登基,您便打不破这伦理纲常,做不得他贴身之人。”
“你……!”余袅袅愤怒:“你威胁我?”
明珠:“明珠不敢。”
她转身,带上兰若一块离开了。
连叫李鹤都没法子的女人,发起火来,便如一堆篝火。
篝火虽不足以烧死一个人,可那热度,也够烫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