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安静了会儿,下一刻,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哭泣声,随后再次一起跪倒,感激皇恩浩荡。
元佑帝京兆尹看过去。
京兆尹匍匐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这会子,更是浑身颤抖着,这官被捋掉是一定的了,只求能够保得住这条命,他的命保住了,一家老少的命才能保得住。
“既不作为,这官就也不用做了,摘掉京兆尹的官帽,贬回原籍,再不启用。”
京兆尹大大地松了口气,一连磕了三头,“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李泉上前,摘掉了京兆尹的官帽,脱去了他的官袍,京兆尹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元佑帝亲临审案,衙门里的官员们岂能坐的住,一股脑地朝朝阳大街上的书斋涌过来。
之前接了旨意来现场办差的刑部尚书端木杨,大理寺卿耿晨旭双双赶到,一起跪倒地,“微臣来迟,还请皇上治罪。”
元佑帝这才朝端木杨和耿晨旭和看下去,脸孔瞬间冰霜赛雪,冷气森然,“端木爱卿,耿爱卿,朕记得刑部衙门,大理寺衙门,来这儿,好像比朕的皇宫近吧?莫非手里有大案要案,出去找线索去了?”
皇宫离这里远,朕都来了,近处的端木杨和耿晨旭和却到这会儿才来。
端木杨道,“回皇上,臣接了旨意就朝这里赶,却在半路上见到家里管家,说是小孙子突发闭气骨气,微臣的老妻惊吓地也昏厥过去,微臣就,就赶回家里,这才、才误了公事,微臣治罪。”
元佑帝沉吟了会儿,道,“小哥儿和老夫人,是否救治过来了?”
端木杨没想到皇上竟会询问,感激涕零道,“回皇上,救治过来了,微臣写皇上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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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杨一生就一个儿子,儿子就也生了这一个孙儿,紧张些,情有可原。
“端木,接下来的申述有你接管下来,记住,不许出现一个错案,但凡冤屈的,不管是谁,都给整查个清楚明白,若是出现错漏,包庇案犯,接受贿赂,朕直接治你的罪。”
“是,皇上,微臣定会竭尽全力,查清每一件案子,不有冤案,不受贿赂。”
元佑帝并未申斥耿晨旭,但也没有给他好脸色。
秦王道,“皇兄,京兆尹不能无人坐镇,还请皇兄定夺。”
元佑帝就朝不远处那黑压压一片的官员看过去,“宣吏部尚书过来。”
李福便就朝那帮子官员过去,“皇上有旨,吏部尚书秦忠然觐见。”
秦忠然忙忙地大步奔跑过来,在桌子三步远的距离敛衽跪下,“微臣秦忠然叩见皇上。”
“爱卿平身,起来说话。”
“谢皇上。”
等秦忠然起身后,元佑帝道,“京兆尹的人选,谁合适?”
秦忠然在京兆尹被捋掉官职时,就已经在细腻琢磨人选了,这会子元佑帝问他,他毫不犹豫道,“原顺德知府李兆海父亲病逝丁忧三年,半月前回京述职,李兆海在顺德任上六年政绩考核均为优,臣觉得李兆海可胜任京兆尹一职。”
“那就即刻上任。”
“是,皇上,臣这就派人去通知李兆海来吏部办理手续。”
耿晨旭还跪在地上,冷汗不停地流下来,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反正大理寺里也有不少案件,随便扯个谎言也就过去了。
可他却巴巴地跑来,还以为皇上会高兴,却没想到,得了这么一个局面,这么多官员百姓门前,他这张脸丢尽了。
“耿爱卿,平身吧。”元佑帝冷沉道。
见他的样子就知晓,他连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道,就看在是自己半个岳父,是大女儿的外祖父,懒得和他生气计较。
耿晨旭连忙谢恩,起身,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见各项事情都已经办妥贴,元佑帝朝顾瑾茜看过去,接下来的时间就该是他的茜儿的了。
元佑帝看过来时,刚好顾瑾茜也看向他。
四目相对下,闪烁的都是浓浓的情意缠绵,顾瑾茜再一次脸颊发红,不好意思地就把脸扭到一边,便就和对面人群里一个人对上,那双眸子极尽冷然。
顾瑾茜心里颤了一颤。
这是谁?
为何对她会有如此冷森的目光,难道是喂吃毒草的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