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铜肠铁胃啊。
要不是看窦逍脸都喝白了,这俩哥还没喝尽兴呢。
终于,奶奶拿个扫帚疙瘩朝大堂哥肩膀掸了好几下,连声骂了几句‘大瘪犊子、没个哥样、哪有妹夫头回来就给人灌这样的’~
窦逍看见了也听清了,可他舌头打结,除了傻呵呵笑,啥都不会说了。
随着眼前一糊又一黑,窦逍闭着眼、捉迷藏似的四下囫撸几把,摸到司恋就不撒手,傻乎乎笑着问了句:“媳妇儿,奶奶说我是妹夫,我又能娶到你了是吗?嘿嘿……”
紧接着他脑瓜子一疼,便啥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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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从中午吃到晚上,一顿酒从晚上醉到凌晨。
外头有狗叫,疑似快天亮。
窦逍迷迷糊糊梦见自己被黑白无常追着跑到一条河面前。
有个穿古装的大姐撸胳膊挽袖子舀了一大瓢水,那瓢还是葫芦形状的。
瓢中水哗啦哗啦响着靠近,非叫窦逍喝。
他低头一看,河中倒影映出他满头满脸缠满绷带,吓的他登时跌坐在地。
可他越是急急朝后退,那大姐越是往前比划着要灌他喝水。
窦逍不知那瓢里是什么,就觉着自己肚子胀乎乎的都要炸了,一口也喝不下去。
便奋起反抗,一骨碌爬起冲到河边,边忙活着解裤带,边无赖地威胁道:
“你再逼我喝我就往你这河里尿尿!看谁还能喝!谁都别特么喝了……”
“窦逍!窦逍!快起来、起来尿!”
窦逍只觉在梦里低头解了半天裤子也没找着头儿,仔细一看才发现,身上也缠满绷带。
他正想着干脆就这么尿呢,就被司恋又是拍脸又是薅头发的,总算醒过来40%。
微如醒。
司恋见他总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忙又拽又拍地急声道:“快下地尿去!快睁眼看看你在哪!这可是我的闺房!你要是敢尿炕看我不整死你!”
“咝~~欸、疼疼疼、媳妇儿!”
这一下,窦逍头皮差点被他家老板娘扯下去一块。
忙一个无助力仰卧起坐,一脸懵地坐着缓神。
摸了摸裤裆没湿,才放下心来。
司恋又踹了他一脚:“快尿去啊!还想什么呐?!”
窦逍被她吓的一激灵,揉了把脸才吭哧道:“等我缓缓,醒醒酒,没事儿能憋住,不差这一会儿。”
司恋咻地扑到他背后,双手扶着他侧额往左一掰,叫他看地上墙角处。
忿忿道:“你自个儿看看,这就是你说的能憋住?!”
窦逍见墙角戳着仨饮料瓶子,俩脉动,一个东方树叶,没懂,“咋啦?不就几个饮料瓶子么。”
司恋推着他、催他下地:“看不出来吗?不如你拧开闻闻啊?”
窦逍反应过来:“昂,我夜里尿的是么。”
他哼笑一声,扭过身半跪着往司恋脖子里拱着耍赖:“喝大了喝大了,你俩哥忒能喝了,我实在懒得去厕所,呵,你还挺有先见之明,还知道给我准备几个瓶子~”
司恋一脸无语,又一把推开他,斜眼狠瞪:“我也想是给你!自己!准备嗒!可你躺在那跟瘫痪了一样,那瓶子又不会自己对准!我还能、还能怎么办?!”
窦逍半靠半坐在炕头,过好几个八拍才明白他宝贝媳妇儿啥意思。
“卧操。”
他不知是该害臊还是该欢喜,这可真是亲媳妇儿,竟然伺候他伺候到这种程度。
心潮咕嘟咕嘟冒着泡,窦逍一个飞扑,就将司恋压倒。
一顿亲亲搂搂抱抱,嘴上也是各种夸她好。
司恋一宿都没怎么睡,一直守着个醉鬼简直心力交瘁,气哼哼躲啊躲的,还是架不住这坏蛋紧忙活。
-“诶呀不行!你不是要上厕所嘛,醒了就快去啊!”
--“没事儿不差这一会儿,说了醒了就能憋住。”
-“那也不行!嫌你埋汰!”
--“拿湿巾擦擦不就行了……”
俩人撕扯了好几个回合,司恋还是不依,刚要给这坏蛋认真科普女孩子的脆弱,手机突然响了。
她连忙翻过身去摸手机,是大嫂打来的。
这大清早的,刚四点多,司恋不禁心里一咯噔。
若是在外地,一准儿咯噔个不停。
这一点,在外工作求学的人都再清楚不过。
手机被划开,秋裤也被身后的坏蛋扒下来。
窦逍刚要进一步调情,就听大嫂子紧迫又操心的声音响彻整间闺房:
“恋恋!快穿衣服去老刘家看看吧,慧儿她爸掉粪坑里淹死啦,我听我卫生站的同学说的,刚给拉走!你快去陪陪那丫头吧,我同学可看见她妈不分青红皂白打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