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岭东从那些牧民们家里出来之后,抽烟沉默了许久。
想想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要是自己得到了自己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二岭东想到了他妹妹。二岭东很认真地咂么了一阵,最后平静地点点头,他觉得没毛病,如果自己能把妹妹找回来,估计也就只剩下死了——一个人一旦为了某件事情执念了太久,将整个生命都付诸于那个执念上面,一旦执念满足之后,生命就会被弹出去,这像个跷跷板,那个执念那边的重量太重太重,一旦松开了,除了弹出去,还能是什么?
大概此生任何事情,都无法再填补那个执念曾经存在时的感觉。
当时二岭东和四儿还有点儿紧张,不知道蒋多难会看到什么,两人匆匆赶去了海子。
那时候已经是夜里。
恰好是个满月夜。
一轮饱满得快要肿胀裂开的月亮俯视着大地,大片大片黄澄澄的沙漠,被笼罩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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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漠中间的,就是那海子。
像是被一只手捧着,沉甸甸的。
狂萨就站在那海子旁边,发出低沉的吟唱声。
“Om……”
所以说……
何大能就明白了,为什么李瑞池他们在湖边看到萨满低声吟唱的时候,非但不觉得意外,还有点兴奋。
合着是以前已经经历过一遭了。
此时何大能不确信小和尚说的那些什么震动频率什么的到底对不对,但是这种震动频率,好像真的是某种通用语言,按照之前的说法,整个世界起源于一场大爆炸,后来整个宇宙里都是那个“OM”的声音,小和尚说,就连科学家也管那种声音叫做宇宙元音,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某种力量创造出来的,而力量就是震动,震动就是声音。
那岂不是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那个“OM”的声音创造出来的?
萨满们的吟唱,其实是一种创造?
何大能不确信。
这种事情连科学家都给不出个准确答案,他一个连小学都没上过的人,能确信个屁?每每想到文凭的事情,何大能就不禁苦笑,宝彪子啊宝彪子,你把我买来卖去,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上个学?现在这把年纪又不能跟孩子一起挤在小学的课堂里,这特么是老子一辈子的遗憾啊。
话说回来。
当时,李瑞池和四儿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宝彪子和狂萨站在那海子旁边。
看海子干涸的程度,正如那狂萨所说,他这一手应该是不会轻易露给任何人的。
但是,就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李瑞池他们就看到那海子中涌出了水。
起初只是一点点,一些水滴从沙漠中冒了出来,但很快又被吸收回了沙子里面,具体的效果,你试试在很干的沙子上面吐口唾沫就知道了。
李瑞池他们都不太相信,仍旧不信那狂萨能够有那样的力量,能让海子无端涌现于干涸之中。
可水就是这样起来了,好像是有个人在水下呼吸一般,一张一合,进退有序。
没过一会儿,海子里的水已经到了小腿那么高,大约有二三十公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