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断了腿的牛又是花凤家的牛,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还有几头犍牛还在母牛身上压着呢。铁蛋儿大用牛皮鞭子使劲抽着,犍牛才不甘地离开母牛守在旁边,牛蹄刨着土眼睛紧盯着母牛,随时准备扑上来。
铁蛋儿大和杨洛两人把母牛腿抬起来,看看伤得如何,一条腿已经歪到一边去了。站已经站不起来,两人费力巴哈地把母牛挪到一边,杨洛在一边看着,铁蛋儿大去找花凤来看看怎么办,顺路又招呼了几个人来一起抬牛回去。
不想花凤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现场,一看母牛的样子,坐在地上就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数落:“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好好的牛咋就成了这样儿了?我可是花工钱的,谁的责任谁负。我是不要这倒霉的牛了,你们看着办吧,呜呜呜……”花凤数落完站起身,不忘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走了。
铁蛋儿大是花凤的叔伯六叔,看着侄女这样,他低了头,不忍心看她如此伤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场面。
铁蛋儿大招呼大家帮忙,把母牛抬回村里。准备抬回自家院里,可是抬到大门口时,被铁蛋儿妈拦住了,铁蛋儿妈说:“牛是花凤的,牛腿是犍牛压断的,证人就在这儿,这牛抬到咱家算咋回事?帮着照顾我愿意,如果要甩手不要了,叫我赔,就没这道理了。如果要我赔,那我连照顾都不照顾它,爱抬哪里抬哪里,我的院子小放不下。”
铁蛋儿大看着铁蛋儿妈,大眼瞪小眼——他也没了主意。
“你让开,先把牛放在院子荫凉处,得给它把腿先接骨,耽搁了,这牛就废了。”铁蛋儿大对铁蛋儿妈说。
偏偏铁蛋儿妈怎么都不让路,大家只好把牛放在铁蛋儿家门前的斜坡上。
大伙儿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这牛该抬谁家?谁也拿不了主意,只好找村长,村长叫人把花凤叫到铁蛋儿家,大家商量看看怎么处理这件事。
花凤说:“我的牛是花钱雇人放的,早上我的牛赶出院子时是好好的,没有好好赶回来,在牛群里出了事,就应该牛倌儿负责。我不管它是怎么断了腿,反正我要一头好好的牛,他咋给我赶出去就再咋给我赶回来就行,其他不管。”
听花凤这样说,大家就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