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从小是个木偶,牵线娃娃,做什么都习惯听从父母的安排,真不知道,若是哪天,她们突然不再管自己死活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看着那些脸上一脸稚气快满20岁,或者还没有20岁的年轻女孩,听了我对面几个阿姨的谈话,露出的那种鄙视又或者是面无表情,端着饭盆直接离开的身影。
我忍不住想,她们为何会和我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她们是不是也曾身不由己,也有不为人知的伤心难过,是否也曾经和我一样无助,一样对人生充满无可奈何。
这个想法一涌现出来,我就立马否定了:“不,她们一定比我幸福快乐,她们也只会比我幸福快乐。”
想起曾经受过的欺凌,我心中越发悲伤:”为什么呢,因为她们至少拥有足够的健康,而我却从小到大身体都不是特别好,一直与病魔为伴。”
想起妈妈,曾经因为爸爸给猪看病回家时,爸爸偶尔会给妈妈几十一百不等的零花钱,妈妈每次拿到钱就会很开心眉开眼笑。
现如今,自己居然也成了一个见钱眼开,还不懂知足不知感恩的人,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再善良,已经彻底的沦为这个世界上的末流了。
这个发现让我很久很久都走不出来,以至于最后,四嬢到底有没有拿到那300块钱,四嬢再跟我说那个事情时,我已经无心去理会,也无心去回答或者是关心事情的结果了。
直到后来很久以后,回想起四嬢和我说话,我却没有回答她,想到四嬢惊讶的眼神,我才如梦初醒,四嬢是不是误以为,我不和她说话是在报复她呀。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惊觉,自己已经抑郁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人好好的交流过,没有和身边人说过话了,是时候该回神了。
等我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再进到之前的人事部,听闻人事部的美女问我:“你是打算进那个组呢,有人介绍你进来吗?又或者你有特别想去的组吗?”
听了人事部美女的问话,我的心里实在拿不定主意,都说B栋B2组的工资高。B2组那个组长,因为和我们的主管是姐妹,厂里有好货基本都优先分到她们组上。
当然了,除了这个组,还有其他另外几个组,也是主管们特别欣赏和喜欢的,因为质量高,加急出货的货,都出自这几个组,只是其他组的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听说而已。
以前张健就在那个组,如今四嬢也在那个组,可我真能和四嬢一个组吗?
四嬢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教训我,我不知道,可我总不能因为自己工作的不理想,再给四嬢丢了脸面吧。
思前想后,我还是说出了那句我最不想说的话:“我是我四嬢介绍进厂的,我想去A栋2组,杨秀组长那里。”
长相甜美可爱的人事部美女,听了我说的话,立马道:“好,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她们那里还需不需要人,还需要人的话,你就去哪里好了。”
“好,谢谢你。”
和人事部美女的谈话不过五分钟,人事部的美女就兴冲冲的回来告诉我:“你运气真好,她们那里还需要人。”
“是吗?谢谢你了。”想起要再回那个组,其实我更希望去其他任何别的组,但事已至此,部门是我选的,组长也是我选的,是好是坏都自己担着呗。
接过人事部美女的入厂通知单,以及厂牌,我的内心又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说杨秀不好吧,她没打过我也没骂过我,就是没活给我做而已,我想,这次再回去,我一定要热情一点,多一些微笑,和同事们多一些沟通。
也许因为现在是9月份,厂里十月份会进入旺季,又或许是我的改变有了成效,这次回去,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应,以及脸皮薄不好意思以外,组长并没有为难我。
虽然做的活还是最简单,单价最低的活,可现在的我,因为心境不一样,对这份工作充满了感激。
更感谢开办这个工厂的老板们,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事迹,但我依然会怀着深深的感恩去工作,是他们给我饭吃,给我一份工作。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的工作问题得到落实了,每天中午吃饭,又基本上都能碰见四嬢,四嬢依然很忙,每次和四嬢说不上两句话,四嬢就会端起饭盆站起身,对我说:“我有个货特别赶,我先上去了,你慢慢吃。”
“嗯,好。”躲避着四嬢看我的眼神,我低下头装作继续吃饭。每次听闻四嬢这么说,我就会特别心虚,因为我依然是组上那个混得最差,每月拿着保底工资的人。
每个月加上加班费,也有3000左右的工资,我一边享受着这样轻松的工作氛围,一边暗暗讨厌这个,每个月都超不过保底工资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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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试图改变这样的局面,也和她们一样星期六下午,星期天自愿加班,可这样做的结果却是,我依然超不过保底工资。
而且很多次,因为我自动加班,反而还导致正式上班的时候我无事可做,每每这个时候,我就特别痛苦。
还好在我最伤心最难过,以为自己最最无用,犹豫着是不是真的该换份工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