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书记,我……”
“做最坏打算吧!如果能够躲过这一劫,你要给我立下保证!”
“贾书记!这么大屎盆子扣我脑袋上,我不服!”李宜忠直接走进来。
“你不服?”贾云龙拍了桌子,“看看这是什么?”贾云龙把一章写满字的纸,拍在桌上,“李宜忠你好大胆子,如果这事落实了,你就是侵吞集体财产,是要逮捕的!是要法办的!”贾云龙右掌击桌。
李宜忠噗通往下一跪,“贾书记,我是你扶上去的,你一定要救我!”他跪在那儿,双手瑟瑟发抖,那哪里是纸,分明是判决书。
“呼~!”贾云龙吐出一口气,“我就问你一句:有是没有?”
“我冤枉啊!”
“你浑蛋!你不可救药!”贾声嘶力竭,“连我亲亲的哥,都承认他得了半铣头棉籽饼,车上有多少东西,他可是看在眼里的!虽说不能如秤那样准,总有个七大八?你为什么不拉进保管室?保管员贾云跃没有死!你却要连夜撒进粪池里,自以为聪明:机关算尽,误了卿卿性命!铁嘴钢牙,有什么用?”
“贾书记,你可以调查,如果有一句假话,我全额赔偿!”他站起来,把纸拍在桌上,“这是什么人写的?我查,一查到底!”
“查个屁!细节决定成败!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我要是听信李建玉的话,就不会有今天!”
“贾书记,别人不信我,你也不信?我没做过的事,我决不承认!我可以和李瘸子当面对质,包括明天在大队部,当时棉花加工厂没有现货,我们在那儿等了很长时间,拉到家还是热的,不信你可以落实贾福生、刘长根,你亲亲哥也在,这不是我信口雌黄!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污告,他有种写,就有种属真名实姓,干吗藏着掖着?”李宜忠斜斜指着半空,“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是查不出来什么,我请贾书记做主,还我一个公道,我不能承受这样不白之冤!干事的人寒了心,今后谁还干事?”
“你真没倒卖棉籽饼?”贾云龙睁大眼睛拷问。
“如有那事,不得好死!”一语成谶,后来,他的确没得好死,但他逃脱了一次严厉的惩罚,他说完,吐了一口气,原来贾云龙并没有掌握什么真凭实据,只是在诈他,他经受住了考验,“贾书记,你知道李建玉的,从一开始就反对我当这个队长,他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这不是第一次,但决不会是最后一次,他甚至污蔑我深更半夜去他们家勾引他二嫂,我有吗?倒是他经常殴打他二嫂,这倒是真的,我劝过他,他忌恨我,但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小人哪,因为盐碱土的事,当时或许处理不当,让他钻了空子。”
“坐下吧!”李宜忠能这样说,这样做,他很高兴,至于事情的真伪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宜忠这种抗打击能力,让他叹为观止,“你既然知道会有空子,行事时,就要把空子堵死,不要留有尾巴,授人以柄,明天这堂怎么过,你要把可能发生每一个细节,都想清楚,一个漏洞一个坑,掉进去,人家会借机落井下石,不要把我扯进去,也不要把梁书记带进来,如果一旦公开,大队会很难堪,你咬死这事与大队无关,是钱震祖通知你去拿条子的,是公社对扫盐碱的奖励!”
“万一有人去公社落实,不露馅了?把钱大秘卖了?”
“没有那个万一!这会儿怂了?别看这些人平时在下面都是英雄好汉,真见了阎王,都是孬怂狗蛋!”贾云龙撇了一下嘴。
第21章:
太阳喷血,湿淋淋往下滴,七点半钟,吴洼子大队全体干部和党员与各生产队队长,齐聚一堂,在会议室里,准备了一夜腹稿的李建玉,就座在前面主席台上,一脸讽刺的笑容,他好象已经胜券在握,他特别注意了一下李宜忠,那小子无事人一样,和别的生产队长扯闲篇,看上去风清云淡,贾云龙斜斜靠在木椅背上,和旁边李建玉列鳖牛一样,形成互为犄角,张金梁除了忙前忙后调试话筒,还时不时站起来清点人数,孙爽则给主席台上每位倒茶,屁股撅得象歪的油壶,硕大要撑破裤子。
“孙主任,你坐,有小张呢!”梁修身拉过话筒,“呼!~呼!~”吹了两下,看见李金亮和沈冬秋都坐在下面,“两位主任也上来坐!”他翻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