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良!李建良!”肖梅叱咤有声。
“狗日的,越说越离谱了!我打你个狗日的!”李精树从脚上脱下鞋,向儿子扔去。
李建良一把抓住飞来的鞋子。
“给我!”肖梅奔过来。
李建良随手扔出矮墙外。
李宜忠神气活现站在我父亲面前,指手划脚,“李建木,你能耐呀,在外面混了三年,居然毫发无损回来了,你就不和我说说你这三年的遭遇?你是不是参加什么遗留下来的国民特务组织?别人都饿得不行不行的,你却红光满面,要是从小渔涝那儿算起,我该扣你多少工分?八分钱一个工,你恐怕怎么着也得一叠票子交给我吧?我还没办法治得了你?你别以为你屁不放一个,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太阳冉冉升起,娇红的脸,妩媚的心,春心早已经放荡,我父亲第一天出工,就让李队长叫到小渠上,被教训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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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队长,确实是我不对!”
“不对就完了?你是不是仗着李大会是你亲亲弟,我就收拾不了你?”
“他是他,我是我,扯那作甚?”这是他人尽皆知的软勒。
“软抵抗,是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准备着你再不回来,我就上派出所把你除名了,无组织无纪律,老油条一根!再分粮草,没你的!”
“你想饿死人呀!共产党不兴这一套!”
“照你这么说,你这事就翻篇了?”
“我没那么说!”
“我想大队会给出处理意见的,满身油腻!先滚回去干活,你三弟保不了你!”
第12章:
生活的激流,打破生活的秩序,许多规则被暂时搁浅,等到肚子里有了存粮,就要恢复秩序,那个被搁浅了近三年的六家推磨换亲计划,被李春堂重新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李幽香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但当那个人被指派到她家来相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居然点头应允了,奇了怪了,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是什么情况?
许多人一头雾水,这是想明白了?哪里有?只不过这个人叫刘叮咚,听着名字豁亮,却瞎了一只眼,别人调侃说:这是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如果不知情,根本看不出刘叮咚毛病出在哪儿,刘叮咚家里穷得那叫一个叮当响,所以有人又称他叫刘叮当,身上背负两座大山,一座是他母亲,常年药罐子不倒,另一座大山是他父亲,可以不吃饭,不能不喝酒,并且美其名曰: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后槽坊那儿已经不再赊酒给他,陈年旧帐,已经还不清了,拿高利贷也要把日月过出滋味,如果不是这,二十八的刘叮咚不仅有女人,还会有一堆自己的孩子,刘叮咚模样好,身材秀,嘴角利,只半个小时,李幽香就已经心起涟漪,波心的情水泛澜,她哪里知道那是一个小火坑,如果不是这,轮得她跳?唯一幸运的是:刘叮咚没有不良嗜好,嫁过去多年,日子总是强差人意,直到四十岁上下,那两座耸立的高山,轰然崩塌,他们的日月才过点出滋味,那些崩片,差不多五年才扫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