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一直没想过娶二姐,就拿她当自己嫡亲的姐姐来着,可是那个时候不能说。
他预备是明年找个时候,用这个理由把二姐的事回了,正好儿过了光绪三十四年,让二姐踏踏实实嫁人。
没想到,这个理由是用上了,却是用在了这里。
“舅舅,那年我不是救了个倒卧,就是吴树丰,请了个老大夫给他看病,顺便也给我自己把了把脉。
那大夫说我肾气极亏,是胎里带的毛病,这辈子难有子嗣,还得禁欲调理,要不然寿数也不长。”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把本来就懵的富海弄得更懵了,“这……这……,也没听你说过啊?能治吗?”
付宁赶紧摇头,治不了,胎里带的!
他跟富海说,本来是没想瞒着他们的,但是二姐选秀的事儿没过去呢,他就没说,想着明年就差不多了,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想着,把二姐的名字记到他们家,将来要是有那个品性敦厚的人家有养不活的孩子,他们抱养一个记在名下,也算是有后了。
“舅舅,就这么办吧!我保证将来二姐缺不了清明那一口饭,缺不了一件寒衣!咱们总不能看着她这么飘着。”
这话说得动心动情,富海还在犹豫,舒舒觉罗氏又抹起了眼泪,“好孩子,这事儿是难为你了,不管你舅舅答不答应,我记着你的好儿了。”
桂康替他父亲下了决心,“爹,就这么办吧!先把妹妹葬了,等我将来有了前程,咱们想迁出来再迁出来。”
他低着头,手里拿着根笤帚苗子,一寸一寸的撅折了,“到时候,我拿枪顶着他们的脑袋,哪个不让我妹妹下葬,我就崩了他。
我说能进祖坟就能进,也耽误不了付宁的,到时候把他们家的族谱改了就行。”
富海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最后一拍桌子,“说的什么混账话!”
然后伸手把付宁扶起来了,“好孩子,委屈你了!”
没有人质疑付宁的那个说法,实在是没想到有哪个男人会这么不顾脸面,找这样的理由。
事情落定了,富海和付宁第二天一早,提着重重的礼去了富察家的族老家里。
本来人家听了这个事儿,也是摇头,没有这么操作过。
但是富海姿态摆得低,付宁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加上礼物确实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