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烟熏了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付宁终是不可抑制的把头埋在手臂里嚎啕大哭。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活了二十多年净上学了,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给自己扔到这儿了呢?!
哭了一阵子,这两天攒的委屈总算是发泄出来了,听着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付宁用手腕垫着袖子擦了擦眼泪,站起来了。
人总得活着,他用水盆里冰得直扎手的水洗了洗手,又抹了一把脸,开始转着圈的找吃的。
正房没有,东房里堆着着家具和箱笼,西房里倒是有粮食,一袋子颜色发红的大米,搁在鼻子底下一闻还有股淡淡的霉味。
付宁估摸着这就是传说中的老米,八旗兵丁的铁杆庄稼,据说蒸的米饭有韧性、有异香,还越嚼越香,可想想昨天那碗粥,赶紧摇摇头把米扔回去了,此等口福他是消受不了。
另一袋是粉状的东西,好像不是白面,有点儿发黑黄,闻了闻倒是没有异味,他实在饿得不行了,就用这面调了一锅糊糊,也没有菜,就撒了点儿盐,他最后把锅底都刮干净了。
屋里有了火,肚里有了食,人才有了精神。
付宁把手揣在袖筒里,抱着肩膀在院里溜达,先看看自己的生存环境。
这是个三合院,北房两间是砖房一明一暗,东房和西房都是一间半的土坯房。
东房好歹全须全尾的立着呢,西房那小半间已经塌了,原来套间的门口用散落的土坯草草垒了一下。